疼,扶住平王,叹了口气,“四哥,玄胤不在了,你更要照顾好自己才是,若是你倒下了,母妃和皇嫂可该怎么办?你知道的,四哥,朕是离不开你的。”
平王苦涩一笑,此刻也忘了君臣之别,“五弟,胤儿他没了。”
荣德眼皮子一跳,机灵的挥手让殿内服侍的宫人都退了出去,他沉吟了一下,也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饶是镇定沉默如平王,在冷酷无情的处决了相伴多年的妾室和三个庶子,平王世子的早逝,已然让他的心空了一块。在他最信任的人面前,平王终于端不住,他哭出来了。
昭帝没有出言安慰,由着平王发泄内心的苦痛。
等平王收住眼泪,敛住伤痛,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昭帝,一字一句沉声道,“五弟,害死我儿之人,我要他满门给我儿陪葬。”
“如四哥所愿。”
昭帝的许诺落下,原本以为收住伤痛的平王再次哭出了声,他跌坐在地,丝毫不顾及形象,一边哭一边悲悔,“都是我的错,胤儿之死,都是我,是我心慈手软,纵容了于氏,养大了明哥儿的心,这才落到如此境地。五弟,我悔啊,我悔不当初,我要是听了你的劝,胤儿便不会早早的去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我的儿子。”
“这与四哥不相干,”昭帝目光寒烈,“人心不足蛇吞象,四哥你待于氏足够宽容和宠溺了,不过一个卑贱女子,因有幸服侍四哥,为主子不计生死本就是分内之事。四哥你仁厚,给足了于氏及于氏一族的尊荣,他们是扒着四哥才有荣华富贵的生活。四哥你已经很对得起他们了,是他们得陇望蜀、太过贪心,落到今时今日的下场,本就是他们该的。玄胤的死,我不会就这般轻易算了,还是玄胤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四哥,你放心,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平王摇摇头,喃喃道,“五弟,到底是我纵容他们滋生了野心,我做下的事情我认,可是不该由胤儿来替我挡。”
“四哥,谁都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你不要怨怪自己了,这本就不是你的错。玄胤的事,你查的怎么样?”
平王闭上眼睛,好一会儿之后,睁开了眼睛,面容恢复一贯的冷肃,“目前幕后黑手指向了宁王府。”
昭帝仔细咂摸了一番平王的话,“你怀疑这背后有人在推动?”
平王点点头,“线索到了宁王府这边全断了,我审过宁王,他素来贪生怕死,但是这次嘴很硬,我用了刑,他也没开口,宁王世子也是一样,至于其他人,应该都不知情。我怀疑,七年前那桩旧事中,宁王爷掺和进去了,但是他做的很隐秘谨慎,我也是提审后,发现里面有个人,跟我暗中查的王家庄被屠之案中有关联,若羌皇室中出逃的王室遗族的后裔中有人改名换姓流落到了王家庄,我查探了许久,烈阳之火应该就出自王家庄,王家庄应该有逃出的人,我还在追查中。”
昭帝面容一肃,紧紧的抓着平王的手臂,“所以玄胤的事中,李玄明只是幌子。”昭帝负手,在殿内踱步,“所以父皇临终前的嘱咐是真的,前朝覆灭时遗留了一股势力,这些年里,这股势力在不断壮大,意图动摇我朝国本。”
“四哥,皇后之事,应该是他们的手笔。”昭帝定定的看着平王,沉着和镇定道,“朕不允许有这股势力动摇国本,必须彻底拔除才是。”
“那么,就先拿宁王府来祭刀。”
平王脸庞动了动,勾出一抹笑。
平王世子薨逝的消息传得很快,安国公夫人接到消息后,立马就派人去兰园,傅氏来的很快,安国公夫人看到傅氏的眼眶很红,握着她的手,问道,“给平王府递了帖子吗?”
傅氏点点头,“听说贵太妃和平王妃都晕过去了,也不知道平王府现况如何,我很是担心,嫂嫂,世子那般好,这么年轻。”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
这时候谢碧沢和长乐县主也跑了过来,长乐县主看着安国公夫人,声音哽咽,“大伯母,世子哥哥,是不是?”
安国公夫人点点头,将长乐县主和谢碧沢揽入怀中,“宁安郡主指定很难受,等见着了她,你们可要好生宽慰她才是。”
谢碧沢和长乐县主对视一眼,点点头。
长乐县主握着拳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那些人可真是坏透了,世子哥哥那么好的人都狠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