荰是陆氏一族的长房长子长孙,其祖父陆熙籍为兵部尚书,陆临荰为陆家这一辈男子中最为出色的,因长房子息稍显薄弱,陆临荰虽是同辈兄弟中年级最小,但难掩其天资聪颖,陆尚书甚是看重此孙,启蒙都是陆尚书亲自来的,同时陆临荰曾是太子伴读之一。为何说是曾是,因为陆临荰给太子做了四五年的伴读,之后为了下场,便辞了太子伴读,童试和院试一路畅通,皆是榜首,一时间成为京师皆知的少年英才。之后沉心静气的安心求学,书院中所有考核皆是头名,连山长都说陆临荰可以下场了,但陆临荰反而说功夫未深,更勤奋刻苦,一时间传为佳话。
可以说济宁侯府给谢碧沢选的这门婚事,却是极为用心,门当户对,男才女貌,便是谢誉都挑不出错处来,谢誉的姿态也并未反对。
太子很是清楚陆临荰的为人,是个谦和雅方君子,“陆临荰才气斐然,为人机敏通透,兼有侠义风流,自然是良配。我正是清楚,所以才祈求于你。”
谢碧沢叹了口气,态度已经彻底的软了下来,“阿煦,你本不必如此的,又何必自苦其中?”
太子深深的看着谢碧沢,长吁了一口气,“苗苗,我何尝不明白,放手虽然容易,但我不想此生有憾,如今有机会能争取,我自然是不会轻易松手放过,你明白吗?”
这时候传来了一声翠鸟叫声,这是太子和元一箭约定好的暗号,谢碧沢敏锐的瞧见太子的神色,便是知道太子是要离开了,本意她是想让太子死心,但是太子的一番话让她心潮翻涌,让原本坚定信念的态度又软和了起来,谢碧沢很清楚,她始终无法对太子太过狠心。
谢碧沢微微侧开脸庞,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般,太子倒是要离开了,他今晚过来本就不是找谢碧沢要个明确态度,只是把心中所想告知她罢了,没想过让她为难的。
谢碧沢没有送太子,就在太子开门之际,谢碧沢终于说话了,“阿煦,你且让我再仔细想想如何?”
太子一愣,转头看向谢碧沢,脸庞上的喜悦盖都盖不住,双眸闪闪发光,他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想跟谢碧沢直抒胸中欢喜。见太子这般情态,便是谢碧沢也露出了微笑。
只是终有不解风情之人会破坏这份美好甜蜜,这人便是元一箭。元一箭见太子立在门口跟傻了似的呆望屋内,喊了几声没动,偏偏又刻不容缓,于是一把抱住太子,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上一秒还安静的院子,似乎就在下一秒那些消失的丫鬟仆妇们神奇般的出现在了人前,似乎刚刚发生的一些不过是人的梦境一般,似乎又一切不曾发生过。
虽然谢碧沢情绪掩饰的好,长乐县主和宁安郡主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其细微之处,两人很有默契的像是便未发现一般。
今晚谢碧沢让值班守夜的丫鬟和仆妇们都回房歇息,好在服侍的人心中也有数,怕是又要秉烛夜谈了。
也不出意料,长乐县主和宁安郡主依旧兴致很高的谈论白日马球会上的事情,谢碧沢则是没有插好,安静的想着自己的事情,长乐县主和宁安郡主似乎也没发现谢碧沢的异样。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去了,三更鼓声想起的时候,宁安郡主突然说道,“也不知道太子哥哥到底有没有瞧中的姑娘,我瞧着好似一个都没有看中。”
“是吗?我倒是不觉得呢,”长乐县主露出一抹坏坏的笑,“我看太子是心有所属,这才没有瞧其他的姑娘吧,怕惹了心上人生气。”
“真的是如此吗?我怎么没发现太子哥哥中意的姑娘,霏霏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些告诉我吧。”
“这我那里知道,你知道表哥一向当我是小孩子,总是喜欢哄着我,跟碧姐姐更能说的来一些,碧姐姐,你知道表哥中意的姑娘是谁吗?”
“哎呀,碧姐姐,你告诉我吧。”宁安郡主跟长乐县主一唱一和的缠磨着谢碧沢,谢碧沢何尝不明白,长乐县主和宁安郡主都是知情人,怕是就是她们俩给安排的,不然太子怎么能这般安稳的坐在次间里头。
“你们两个都别闹了,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谢碧沢可没打算去如了宁安郡主和长乐县主的意愿,装作要很累的模样,“哎呀,我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