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济宁侯自诩为公正之人,实际上却是个偏心偏的没边儿了,一个心全偏在谢誉身上了。
济宁侯斜睨了一眼济宁侯夫人,冷哼一声,“到底是偏着那不肖子,都惯的他无法无天了,这么纵容下去,那天我两眼一闭,如何能安心把侯府交给他?慈母多败儿。”
说完,气势汹汹的去了外间,而济宁侯夫人则是无奈的摇摇头。
谢誉瞧着济宁侯走出来,忙殷勤的给济宁侯斟茶,济宁侯颇似不屑的哼了一下,对于谢誉的小意服侍还是很受用的,“说吧,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还是祖父您高见,便按照您的意思来安排把。”
济宁侯斜睨了谢誉好几眼,满是嘲讽,“哟,今儿个是吹了什么风,倒是把你脑袋吹清白了,说说吧,是自个儿想明白了还是傅氏劝了你?”
谢誉长吁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碧姐儿今儿个找了我,跟我说了她跟太子的事情,祖父您倒也没说错,此事还是太子一头热,不过太子到底跟陛下还是有所不同,痴情倒是痴情,但是个明白人,他应承了碧姐儿,若是他十八岁前没能让陛下点头同意娶碧姐儿,太子便会自个儿放手,只要太子在位一日,以后碧姐儿怕是不能留在京师了,所以,祖父,您也可以宽宽心。太子那孩子我是知道的,他重诺,既然他说了,便必然无所更改。”
济宁侯眼神闪了闪,事情发展倒是出了一些他的意料之外,心下也稍微安心了些,看来,太子虽然外贸性情像极了陛下,可到底不是陛下,拿得起,放得下,未必不能成就一番大业。即便如此想,嘴上却是很难松动,“世事难料,人心难测,陛下这些年为皇后疯魔如此,诸位皇子中,太子最肖似陛下,你就不怕到时候太子真能如此轻易松手?”
谢誉苦笑了一下,“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祖父您应该还记得,温太傅给太子启蒙的事吧,那时候太子尚不足三岁,便能应守承诺,是以我不担心太子会失信。”
“那你就没想过,若是太子真的说动了陛下,让陛下点头同意呢?”济宁侯素来不是乐观之人,他一向只做最坏的打算。
谢誉却是胸有成竹的摇摇头,“不会,我追随陛下多年,陛下的性情还是能把握一二,陛下极为固执,一旦决定的事情极难再变。而陛下对太子予以厚望,太子婚事关乎国本,陛下不会由着太子的性子来的。便是陛下再信重于我,碧姐儿贤德昭彰,与太子情深义重,陛下也不会点头,其一,因为陛下对侯府过往之事始终介怀。其二,如今二叔和我的官位,研哥儿又是太子伴读,加上跟京师勋贵世族的联姻,根深叶茂,容易成外戚之祸,这是陛下一直所忌讳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正是太子中意咱们碧姐儿,所以陛下更不能容许碧姐儿长伴太子左右,如今陛下松口由着太子折腾,不过还是因为疼爱太子,与大事上,根本不会由着太子性子来的。”
谢誉的话说到了这份上,济宁侯也明白谢誉没有把其中关键一点说出来的便是便是谢誉不赞同送女入宫,正是因为他自小行走宫中,见多了后宫里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济宁侯府不需要以女子博得君王的宠爱来赢得家族的荣誉,这反而是对济宁侯府男子们无能支撑门庭的歧视和奚落。谢誉是真正疼爱女儿的人,所以才不愿意谢碧沢嫁给太子。
祖孙俩达成了协议,自然恢复了以往的默契,一直悬着心的济宁侯夫人听得外间没有闹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一场大雪后的冬月夜里,北风总算停止了呼啸,许久不见的月亮总算露出了真容,椭圆的月儿如同镶嵌在玄色皮毛大氅上的玉石般,散发着冷冷的光,照亮了积雪,倒是比街面上挂的灯盏还亮透些。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青色马车生驶过青砖地面,声音格外的清晰,最后马车停在了挂着大大的白色丧事灯笼,有男子敲了大门,不一会儿门打开了,瞧见了男子,神色惊恐,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男子拍了拍家丁的肩膀,对着他低语了几句,那家丁脸色瞬间就欣喜起来,忙朝马车跑去,这时候马车车门打开,露出了家丁熟悉的脸庞,那家丁突然就大哭了起来,倒是把门外门内的人惊着了,很快门内又有人走了出来,还来不及被吓到,目光就落到了从马车下来的男子身上,顿时大叫了起来,“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