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火石间挡住了高潜展的目光,避免了这一幕血腥的场面。待儒士差人清理战场后,才带着段天转身往内堂走去。
待段天回到内堂,众人皆是投来关切的目光,见儒士身后只有他一人,便顿时明白过来,皆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儒士毫不拖泥带水,朗声说道:“请甲字二号起身。”
一名精瘦汉子双手握住两柄铜锤站了起来,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抽中的是丁字七号,不知是哪位仁兄。”只见一名矮小汉子缓缓站起,面带笑意,手中握着烟斗,还在巴啦巴啦的吸着。
儒士将两人就位,便头也不回的往外场走去,两人皆是心领神会,随着儒士的脚步走了出去。待两人来到场中站定,儒士又一次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那名手持铜锤的精瘦汉子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淮南城——屈楚,请赐教。”
那名抽烟的矮小汉子,依旧用他那嬉笑的声调说道:“老巫山——巫极,请赐教。”话音刚落,场上高潜展便后往着问向老官家道:“这老巫山是何地方?为何从未听过呢?”
老官家压抑着嗓音,生怕那人听到。小声的说道:“老巫山在后唐边境,靠着忆楚。据说那山中之人常年修习巫术,身材皆是不过四尺,但个个心狠手辣。近些年来江湖上的桩桩血案,皆是出自老巫之手。但各方势力迫于威势,都选择忍气吞声。”
听到此处,高潜展才略略点了点头。而场中跟巫极对峙之人,却不以为意,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老官家微眯着双眼看向那名为屈楚之人,顿时恍然大悟,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而此时场中两人,并没有似先前两人一般着急冲杀,而是对峙着观察对方,似在拿捏着对方的破绽。而儒士并没有催促他们的意思,也在场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
儒士自然知道,老巫山讲究一击必杀,若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断然不会出手。而那淮南城屈家,可是用毒的高手,这才给了老巫山下马威,不敢贸然冲上去。
一个是用毒的高手,一个是心狠手辣的杀人如麻的魔头,看来有场好戏看了。就在此时,屈楚从怀中摸出一把粉末,朝巫极抛去。那把粉末并没有随风飞散,而是朝着巫极面门罩去,似被什么吸引一般。
原来这把根本不是什么粉末,而是一种昆虫,只是极其细小罢了。而在刚才对峙中,屈楚已将一种毒药悄悄点在了巫极身上,只是后者并知道罢了。但这点毒药,恰巧是这昆虫钟爱之物。
将来势汹汹,巫极深吸了口烟,朝着那追来的“黄色粉末”喷去。说时迟那时快,那黄色粉末遇见烟雾后便应声坠地,看的祛楚一阵心疼。
而那老巫山巫极则是一脸冷笑,但内心却是暗松了口气。也许只有在场寥寥数人知道,刚才有多么惊险。若是被那“黄色粉末”击中,瞬间便会化成一堆膏粉,再无半点人形。
眼见一击未能得手,屈楚也不气恼,只是又从腰间摸出一柄怪异长刃。这并刀刃形似长刀,却在刀尖处有弯曲的倒钩,钩上闪着绿光,已然淬了剧毒。若是挨上一下,便会一命呜呼。
而那巫极则双手往身后一靠,顿时手上多了一套黝黑精铁手套,而手中握着的烟杆也被拉长了数寸,几乎跟那柄怪异兵刃等长。
巫极做完这一切,已是压抑不住心中怒火,刚才被逼到如此绝境,必要一击必杀方能解心头之恨。如是想,突然怪叫一声,朝着屈楚便跳了过去,同手手中烟杆,也朝后者腰眼打了过去。
屈楚则是不紧不慢用那怪异兵刃迎了上去,面色如常,并未见有何异色。但明眼人都看得见,他另一只手在身后,又抓了一把剧毒铁砂,准备伺机而发。
就这么交错一击发出金戈之声,屈楚手中的铁砂并未掷出,两人只是交错而过,似又是试探一般。但待两人落地后,屈楚却应声倒地,而巫极的那柄烟杆最前端,有滴滴血迹渗出。
任谁都没有料到,那柄烟杆上有一把薄如蝉翼的刀刃,刚才借着光影隐蔽着,只待一击必杀。果不其然,老巫山之人出手,必然一击必杀。只是巫极还未笑出声,面色一沉,原是后心被还未死透的屈楚掷来了一把铁砂,眼见也是活不成了。
没想到两位杀伐高手,会死在自己的疏忽大意中。儒士长吁短叹了好一番,才示意人收拾战场,转身朝内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