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是继续派人前往一探究竟,显示已是不能,那么只能退回门后大堂,从长计议。他们这边突遭变故,但另外三队兵士却也是悄无声息,并未了令箭声传来,要么是一无所获,要么已是凶多吉少。
高承英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就再此时一枚令箭破空声传来,高承英仔细听来,竟是“非”字门那边传来,不管如何,有回音必是有所收获。
还未等她和一队兵士折返,那木索桥又开始剧烈抖动起来,似要将那具无头尸体给抖落下去。随着抖动越来越剧烈,木索桥又如刚才那般左右摇晃,且是越发剧烈起来。
高承英料想不对,立马转身往那道“是”字门奔去,待她前脚踏入,后面剩余七人全都人头落地。不知是何物所致,七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待那七人悉数倒地,那处木索桥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待高承英转身瞧来,又是一阵心颤不已。若是有形有实,那便能破解一二,纵然不能破解,那逃自然是可行的。
但如这般诡异场景,连是何物杀人都不知,难道要去将之归为“怪力乱神”,岂非是笑话?但饶是高承英见多识广,亦是对此一概不知,只能暂且退回内堂,从长计议。
待她折返,去只瞧见两名兵士在堂中,皆是气喘吁吁,不知是被何物追赶。两名兵士瞧见高承英走了回来,立马抱拳道:“统领,那处‘间’字门后,豢养了众多猛兽,有些奇形怪状,更是闻所未闻。要不是我等跑得快,恐怕就……”
高承英耐心听完两人劫后余生的恐惧,随即宽慰道:“这府邸处处透着诡异,小心为上。我瞧见‘非’字门方向有令箭破空之声,你俩随我来,以便策应。”
那两名兵士虽已吓得瑟瑟发抖,但却未忘军伍中人的操守和血性,调整了心态后便朗声道:“愿随高统领同往。”高承英略微点头,提了口气稳了稳心神,便率先推门往“非”字门内走去。
那两名兵士互望一眼,也跟了上去,自此高承英领禁军城防数十之众,却在此处折损过半,所剩无多。
却说墨野从“人”字门折返,回到大堂中时,天边已有微微亮光闪烁,但那弯新月依旧高悬,不肯离去,不知是舍不得那颗璀璨星辰,还是舍不得这无边墨色。
墨野却是陷入了两难境地,此时一门不得法,却还剩三门,若是皆如那“人”字门这般凶险恐怕自己没命活着出去。但此时若是退出去,那岂非太无趣了些?
走南闯北那些年,何等意气风发。就算蛰伏孤啸山庄,亦是杀伐果断,岂会像此时这般畏畏缩缩。墨野抬头仔细端详“间、是、非”三字,心中暗道:“此地主人好算计。”
若是这“人间是非”四字有何玄妙,那便是这四字互为关联,却又格格不入。人活于世,无间不往,本就是相互依存。但却偏偏为了那一间之地,拼尽全力,何苦来哉?
再说那“是非”二字,互为反意,却是彼此纠缠无法分割,常言道,“是者达也,非者仲乎”,是非之间自有定论,但若是非要论个是非公道,却又太过执拗,愧于本心。
墨野想到此处,不觉生出一番感慨,突然灵机一动,自语道:“莫非此地主人是要来此之人摒弃心中凡尘杂念,入定皆‘非’?”
当墨野目光牢牢锁定那“非”字门时,心中便是了然。随即会心一笑,便快步走到“非”字门前,推门而入,没有一丝迟疑。
殊不知,今夜及此,乃是阔别数十年来第一次,来此之人,不是阴差阳错,决计无法发现这里。而那始作俑者第五疾,恐怕也未料到,此间事会惊动那位高高在上之人,反倒重新燃起了一探究竟之心。
至于那位国主为何对此处讳莫如深,不得而知,但他选在如此内忧外患之际前来此处,却是冒了极大地风险,此间不表。
墨野推门而入扑面而来便是一阵清幽花香,此处花圃许是有人之前精心打理,虽已阔别多年,已长满杂草,却并未影响它的娇艳,反倒增添了几分自然气息。
墨野遥望门后花圃,却是极目远眺方能窥得边界,可见此处并非一人之功,一日之功,乃是众人齐心协力,多年经营才能有今日美景。
但让墨野头疼的是,此处花圃虽美,却未设置行道,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再踌躇之际,却是细细看来,花圃中有人踩踏痕迹,那已过人半腰的杂草下,隐隐藏着沁绿色石板,若不是仔细看来,便是瞧而不见。
墨野试探性地一脚踏下,并无异样,反倒是一阵花香扑来,惹得采蜜蜂蝶上下飞舞,好不热闹。墨野无心欣赏美景,便窜入期间,往前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