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让冷万章原地等待,自然知道他不会如此老实。虽然接触不多,此人又是一根筋的性格,断然不会如此听话,一定会选择“忠人之事”。
一念及此,零陵便选择了欲擒故纵,看他意欲何为。
此时天狱司外已乱作一团,但天狱司内却空无一人,彼时井然有序的天狱司众,此时不知身在何处?是死是活?
零陵踏入天狱司正堂,起初并未察觉有异,便随意往里走去。但当她再次抬脚之际,便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此人并非堂外冷姓少年,而是另有其人。
零陵选择不动声色,迈出的腿悬在半空,已经挂上了机关金线。这种西域独有的杀人秘术,在这洛阳城中,恐怕会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能玩的如此炉火纯青的,更不超三人。
其中一人,正是天狱司典司李承良。此人虽冠以李姓,但其母却出身西域,当年其父出征胡夷,将这名女子给掳了回来,才成就了这么一段“佳话”。
也就是这样的出身,国主虽念及其父功勋,并未点墨深浅,但对这位“皇亲国戚”也不甚感冒,所以才委任天狱司,承了典司一职。
此人深受大唐文化浸染,随身携带拂尘自誉“落霞山人”,出入规格皆比肩王侯,却不受正统皇族正眼看待。平日里就闲散在天狱司理理卷宗,查查史料,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但此人骨子里极其阴险狠辣,也非常记仇,之前城北“半截面摊”处时与零陵有过冲突,最后不欢而散。此后更是深居简出,不韵世事。
直到此时此刻,还露出狰狞獠牙,心机不可谓不深,手段不可谓不狠。
藏在暗处伺机而动之人,正是天狱司典司李承良,他今日身着盛装,手持韶光拂尘,一副仙人做派。只是瞧见来者是零陵后,面容逐渐扭曲,仿佛有无尽怒吼,等待宣泄。
起身后诺大的黑暗中,隐约有人声传来,但却不甚清楚,似被人塞住了嘴,发不出太多声音。
零陵何等机敏之人,立刻便察觉有异,但却未有寸动,而是小心翼翼将腿收了回来,聚精会神地望向这正堂内。
待零陵瞧清楚此间布置,不免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正堂中看似稀疏平常,却暗藏杀机,每一根机关金线都布置的极为巧妙,又互为关联,若是触动其中一根,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是身处其间,便是四分五裂的下场。那机关金线的机扩,系于一人之手,所以才有自身其中仿佛如坠地狱的压迫感。
此时李承良只是死死盯着零陵,握住机扩的手有意无意地抖动着,宛如一只黑夜中匍匐的猎豹,在等待着一击毙命的时机。
零陵此时已迈入正堂,虽然收回了脚,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在她身后还有数根金线,交织在一起,极其不易察觉。
而她面前的金线,此时才在眼中现出真容,密密麻麻,宛如蛛网……
在零陵身后的冷姓少年,搁在远处瞧着零陵一动不动,却是不敢再往前一步。他不知此时的零陵已深陷险境,只道是零陵有意为之。
时间缓缓流逝,三人就这么僵持在原地,没有一人敢有丝毫动作。
李承良显然有些不耐烦,他缓缓挪动脚步,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零陵,不曾有一刻离开。在他身后的天狱司“同僚”,似乎意识到了有人到来,开始拼命挣扎呼救。
零陵耳闻其声,却是心中暗自苦笑。
此时的零陵进退两难,哪里还能腾出手来救下这些天狱司司众,但若不解决掉李承良,那恐怕又会误了时辰。零陵轻巧侧身,扭头望向冷万章,嘴唇微动,却未发一言。
冷万章瞧着零陵回头,先是一惊,其后又瞧见她似乎有所求,显得有些犹豫。他不知这是否又是零陵的诡计,但若不是,那自己袖手旁观自然不行。
冷万章一番犹豫,还是决定上前探查,待走到离正堂外,零陵才骤然出声,“冷万章,动手!”
此言一出,一明一暗两人皆是一惊。
冷万章不知所以,但还是顺着零陵手指的方向看去,便隐约瞧见有一名藏匿期间。没等零陵多言,便飞掠而入,想要将此人一举擒下。
趁着李承良短暂分神的间隙,零陵迅速抽身后撤,但还是被那细如游丝的金线划出数道伤口,顿时渗出几缕殷红。
顾不得身上的伤,零陵也从侧面掠入,李承良虽修习西域秘术,但却武功造诣平平,刚才一惊已有些恍神,又被冷万章挡住了退路,便想先行绞杀零陵,再行后手。
要知道,若是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恐怕再无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但可惜,李承良还是棋差一招,被冷万章先行制住,虽然面前拉动机扩,但零陵已不在其间。
这样的结果无异于杀人诛心,可惜,杀的人是自己,还顺带诛了自己的心。
零陵并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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