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他则是准备等手下将案子的前后经过全部写好,就进宫去交给皇帝。
彭瑞德身为伯府世子,要如何判这桩案子,已经不是他这个顺天府尹可以随意决定。
他算是发现了,只要是陆昕然心声中扒出的案子,他的作用就只是过手,后续全部要交由皇帝来决定。
等将案情和证据整理好,他坐上进宫的马车这才意识到,他今日怕是没有机会见陆昕然一面。
他出来时,茶楼里的人早已离开。
他攥着证据,心情莫名有些微妙。
明明还没有指婚,可他们之间……就像是已经达成某种默契。
她对他不问不管,而他只要做到承诺中所写的那些。
明明这样很好,彼此都如意自在,可他心中总有道声音提醒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应该如何他心中也没有答案。
裴氏以为她今日去顺天府看热闹,应该能寻到机会同宋钧宴说上几句话。
可得知了她们就在对面的茶楼上将热闹看完,然后就直接回了府里,连公堂大门都没碰到, 裴氏瞬间无比失望。
这丫头……算了,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不愿意她说再多都没用,何必!
文华殿里,前一天在唐府发生的事,皇帝早已听人悉数说过一遍。
此时看着宋钧宴送来的证据,他只随意翻了翻就低声问道:“这桩案子你觉得应该如何断?”
宋钧宴躬身回得很是认真:“儿臣以为应当按律法来评断。”
按照大楚的律法,彭瑞德和范玲合谋害死原配范琳以及嫡女,应当判与秋后斩立决。
皇帝嗯了一声,视线不住的在宋钧宴身上扫过,似是在判断他刚刚这句话是否出自真心。
“但你当知道,荣亲伯府早年同先祖一同打天下,虽从侯府降为伯府,但该有的尊荣还是要给他们。”
他这番话让宋钧宴猜不中他心中所想,索性便不再去猜。
“父皇,儿子只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彭家该享有的尊荣里不当包含随意残害他人性命。”
“你当真这样想?”
皇帝再次凝视他好半晌,“你当知道,若你桩桩案子都如此判决,你日后在这朝堂上定会难以立足,这样,你也不怕吗?”
法理是法理,人情是人情。
若是朝中大臣家中的小辈犯法,全部被他按照律法严惩。
那些朝臣背地里怕是会不住的寻他麻烦。
这个儿子……当真不在意这个皇位?
想到这一点,皇帝微皱眉头,这皇位……他怎么会不想要!
宋钧宴这一次直白的听懂了话语中的试探,他再次拱手回得认真。
“儿臣只是在其位谋其职,仅此而已。”
若是那些朝臣连家中小辈都不加约束,任由他们在京城横冲直闯、做尽恶事,而又无人对此给出任何异议和处置,那大楚便也离亡国不远了。
他心中这样想着,没有表达出没有陆昕然解读的心声在,皇帝依旧感受到了。
他哼了声,这个儿子当真大胆,居然敢暗讽他这个皇帝纵容朝臣!
“好,你既然如此有志气,这桩案子朕不会再过问,随你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