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正要将内衬脱下,突觉不对,迅速将衣领拽紧,往房间空空如也的四处瞧了个遍,无奈瘫坐在床沿,拍拍自己双颊,怎可将仙者想得那般苟且。
可他隐匿时,自己也是的的确确的丝毫无所感,那岂不沐浴更衣的,都给瞧了个清楚。想到这,小脸又是一阵通红。不会的,不会的。仙者为仙坦然,清心寡欲,断不会做此等偷窥下流之事。
尝试着说服自己,走到沐桶边,伸手划动两下温热的水,再不沐浴,水就要凉了,咬咬牙,还是将衣服脱了,入桶而去,温水没过她的肩颈,顿的身体一松,舒适极了,暖暖水汽袅袅升起,映得肤脂白里透红。
不得不说,清篱姿色也属难得一见,只是平日里素妆惯了,让人瞧着不怎的惊艳,但越瞧便越有滋味,双眸灵动,鼻梁挺立,唇红齿白的,某仙表示看了那么多年毫无抵抗之力。若要装扮起来,怕也是个能使君王从此不早朝的主。
其实,最重要的是,清篱想到,她总不可能日日不沐浴更衣吧,便也不让自己多想了,不可白白亵渎人家仙者。
事实证明,清篱真的是想错了,人家绝尘坦然是挺坦然的,但绝无清心寡欲之说,这等下流无耻之事,他做得也不在少数了,现都无需内心进行自我谴责,这不正在人房中安心饮茶读卷,若有时内心真要思过一下,莫不是一句自家小娘子就草草带过,可见哪有半分己觉不耻之心。
刚刚清篱一入房,他想着他也无旁事可做了不是,那不去小娘子屋里去谁屋里,人家墨屿小神仙都快造出来了,他可不想让自家小娃,去叫那厮小娃哥哥,父可忍,子不可忍。瞬地就隐形起来,随风而入。
刚刚见清篱犹豫不决的样子便猜出来两分,想到在她心里自己竟有丝丝豪豪这样的形象,还是挺伤怀的。那既然她都这么想了,自己离去还是留着她又不知道,叹了口气,只好勉为其难地把罪名坐实了。
次日,绝尘晨起,在房中微阳处调息,隐隐光线洒落于他身上,见他双眼紧闭,眉宇挺俊,墨发虽微微凌乱,却更显飘逸,双手合至丹田处,好似一副神仙图。
这不巧了,画中人正是这天界第一圣神。
清篱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手腕垂落于床边,晨光透过绝尘隐匿的身子,洒在床榻上,惹得清篱双眼微微扑簌,悠悠转醒。
见她就要醒来,绝尘赶紧闪身门外,摇身一变,身上墨青色的长袍,换成了一件青白色羽纹长衫,墨发也整齐束起,看着像极了一位风雅文人,轻咳一笑,转身便下大堂,让人准备早膳。
清篱起身洗漱更衣,凉水扑面,瞬地清醒,想起昨日所见所闻,或许是缓了过来,此刻心中并无多大波澜,想来以后所见所闻必然更多更奇,早日习惯也是好的。
轻将格窗推开,俯望晴空万里,云卷云舒;低见熙攘百丈,人来人往。
展颜一笑,心情大好。似乎渐渐的,她知道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了,或是说,她慢慢地找寻到了在这尘世中的意义。
绝尘托腮眼巴巴地望着那红木雕花楼梯处,隐隐见二楼栏杆转角处露出个铜绿色裙角,就立马正襟危坐起来。
为了不掩盖行踪,清篱便不再穿象征玄清门的华服,束发也放了下来,换成半发盘鬟,佩一霜花流苏,宛如名门世家千金。今日她着一落羽铜绿纱裙,裙摆绣着柳絮飘零案,随步伐浮沉。若不是手执篱絮剑,哪还看得出是个修行之人。
清篱扶着栏杆缓缓而下,一眼就瞧见了绝尘那抹身姿,正坐在最角落那张桌子用茶。明明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却有着与生俱来耀眼的光芒,让人不可忽视,却并无让人畏却的姿态。一贯的温温和和,用清新脱俗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清篱走进他:“仙者。”
绝尘点头轻笑,起手为她斟茶一杯:“叫我绝尘便可,仙者,仙者的,听着颇为老气。”
清篱被逗乐了,呛了一口茶,乐道:“未曾想仙……额,绝尘,竟也在意此等事情。”
绝尘给她舀了一碗芝麻粥,似在逗趣:“自然是在意的,在仙界,随随便便一位仙者就几万长龄,要放在这人间,算是个老不死的。”
清篱噗呲一笑,会意地点点头,这点她早已略有耳闻,却不曾想过从他口中说出,竟如此有趣。
轻舀了一口芝麻粥入口,软糯有度,香甜可口;这才正眼瞧起这一桌子的早膳,竟样样是自己爱吃的,不可思议地瞧了眼绝尘。
后者感受到一道惊诧的目光向自己袭来,双手交叉撑于桌面抵着自己歪着的脑袋,微一挑眉,似在问,怎么了吗?
清篱含笑摇头,想来是多虑了,这仙者的口味也是不赖嘛,与自己颇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