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说完以后,她道:“如果我当时有些耐心,仔细地问下去,也许,我当时就能看出洛红妆对那个人的重要性,从而拿洛红妆威胁那个人,但是,我犯了先入为主、刚愎自用的错误,认定他不可能对任何女人动真心,洛红妆只是在犯蠢……”
她顿了顿,再次承认自己的失败:“我一直以为我了解那个人,绝对能正确地分析、判断他的想法与行为,但是,我终究是看错了他。这么重要的一盘局,面对最主要的敌人,我居然看错了,仅此一次,就足以让对方逆转局势,这样的教训,痛入心扉,平生难忘……”
夜轻歌听得沉默不已。
他在听的过程当中,气得差点就想骂母后了:你怎么这么傻?你要杀人还不容易,急什么呢?做什么不问清楚一些再杀?就因为那一瞬间的轻视和大意,你就放过了这么重要的人质,错过了唾手可得的玉佩,害他当皇帝也当得名不正言不顺……
当然,他只是想想,没说。
一来是因为害怕母后,不敢指责母后,二来,是因为他心里清楚,母后当时会这么想,是理所当然的事,换了他当时在场,他不仅不相信那个洛红妆的话,一定还会哈哈大笑,对她极其嘲讽、挖苦之能事……
他这么想,并非长那个妖孽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而是因为,那个妖孽天生就让人觉得,只有他能魅惑、征服别人,而没有任何人能魅惑、征服得了他。
那个妖孽,真的妖娆邪魅得不似正常人类,那种与生俱来的风情与魅力,是他怎么学都学不来的。
从小,他在见不得光的地方,看着那个妖孽,就常常在想:这种蛊惑人心的妖孽,会有正常人的爱恨情愁吗?
这种妖孽,天生就受到世人的宠爱与追随,想要什么,都会有人双手捧上,亲情、友情、爱情、世人的仰慕与忠诚,他都不需要去争取吧?甚至,他还会嫌弃这些东西多得令他生烦吧?
就如如梦,他这一生爱得发狂、想要得发狂的女人,对于那个妖孽来说,却是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
那种妖孽,会早早地、轻易地就爱上一个小女孩儿?——换了他,他也不信。
如果还有机会,他真该去见见那个迷倒妖孽的洛红妆呢,可惜啊,洛红妆早早地就被弄死了,要不然,他当着妖孽的面折磨他心爱的女人,一定很有趣……
影如霜看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心里就升起一股无名火:“母后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夜轻歌赶紧收回思绪,正色,严肃地道:“母后,儿臣都记住了!以后跟敌人打交道,儿臣一定要知己知彼,一定不能抱有先入为主的观念,重调查,重事实,重证据,绝不能以个人之见或他人之见当成行事的准则……”
影如霜摆手:“你知道就好,不必说太多。”
夜轻歌闭嘴。
这种道理,有几个人不懂?但是,是否能做得到,着实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个儿子,真的懂吗?影如霜轻叹,站起来,一边给他扯平衣服上的皱纹,一边和气地道:“再过几日,你就要登基了。帝王与太子不同,权力更大,责任和压力也更大,一举一动也被更多的人盯着,虽然现在天下太平,人心都向着你,但是,敌对者一定也会越来越多,母后只是希望你将来,至少不要看错身边的人与最大的对手,否则,后患无穷!”
她这个温柔的举动,令夜轻歌的眼睛红了。
他微微哽咽:“嗯,儿臣一定记住母后的话,不让母后为儿臣担心。”
影如霜慈爱地端详他的脸庞:“咱们杀了那个人用生命去保护的女人,那个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迟早有一天会杀回来,母后跟你强调这件事,就是为了让你明白,即使你当了皇帝,大权在握,并不代表没有隐忧和危机。你要记住,那个人一日不除,我们就不能掉以轻心。”
夜轻歌点点头:“嗯,儿臣明白,儿臣——”
他咬牙:“儿臣总有一天要亲自了结那个妖孽。”
你能是他的对手?影如霜在心里想着,脸上却只是笑笑,抚了扶他的脸庞:“嗯,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总之,不管发生什么事,母后都会保护你,你此生一定能顺顺利利。”
夜轻歌乖乖地:“嗯,儿臣信母后。”
母后的意思是说,就算他没有太子玉佩,他也不必担心任何事情吗?
好吧,既然伟大的母后都这么说了,他就信吧。
影如霜又笑了笑,拉起他的手:“走吧,咱们一起去看看你父皇,他没多少日子了,咱们要多陪陪他。”
皇上没几天好活了,所以,她和太子更要扮演好“情深意重”的至亲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