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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为兄弟们报仇。
“瓜娃子,咋哭了。”
金江军士兵愣住了,眼前的人,赫然是早上遇到的那位流民军大叔。
“投降吧。”
流民军老汉怜悯道。阑
这些个后生,真的很不错。
死的太可惜。
他们不同。
他们命贱,活着就是赚的,死了不亏。
看到对方满脸泪水,老汉忍不住劝道。
金江军年轻的伍长。
紧紧的握了握手里的铁锤。阑
眼前的都是流民军的精锐,披甲率极高。
白刃战中。
刺刀有些吃亏。
不过军校生在军学校读书操练那么多年,无论体力还是武艺,那都是响当当的。
“杀!”
金江军年轻的伍长,大吼一声冲了过去。
不久。阑
一名陕西白水县的农民,前半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后半生打仗打成了和种庄稼一样的拿手本事。
一名父亲牺牲在海州的士兵二代,从小在军校学习,刚毕业加入到金江军,每日努力争取当好伍长。
两人同时倒下。
“可惜了后生的好本领。”
“老家伙玩阴的。”
最后的念头,一闪而过。
……阑
一支偏师绕道,准备从后山偷袭金江军。
同样。
金江军也有一支偏师,也准备从后山下去,绕道去偷袭流民军。
两支队伍竟然在半道上相遇。
一场遭遇战打响了。
……
金江军有好马。阑
流民军有狡猾的经验,各种招数应对正规的骑兵。
探马们更是绞杀成一团。
怎么说呢。
军事上的战术好像很多,其实也就那么几招。
陈咬金三板斧。
精兵碰到精兵。
老将碰到老将。阑
搞出来的战术没什么新花样,谁也奈何不了谁,就算谁赢了一时的胜利,也扩大不了战果。
反而还会被对方更猛烈的反击打回去。
来来往往。
又是过去了一昼夜。
到了第三天。
战事的激烈才缓和了下来。
无论金江军还是流民军的士兵们,都产生了绝望。阑
……
新王抵达前线。
“可惜了。”
“新王要是来早一步,就能挡住金江军的援兵。”
阮宏嘉失落的说道。
人们眼神复杂。
没有人责怪阮宏嘉。阑
那收敛起来的尸体,犹如成片的稻田。
“很早就听闻,传言金江军才是天下第一强军,是朝廷最厉害的军队。”
新王当众说道。
“咱没有怀疑,但是咱见过辽西军,想着再怎么强悍,哪怕比辽西军强个三分也不稀奇。”
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掩饰他的心痛。
现在。
到了他安抚人心的时候。阑
“结果还是咱小觑了金江军啊。”
众人低下头。
龙在前没有强行压下众人心里的忧虑,反而极力赞扬金江军的实力。
也是掩藏不住的。
带着泥腿子到今日之精锐的地步,龙在前对军队强悍与否,他可以自付的说没人比他懂。
金江军。
真的很厉害。阑
“但是啊,咱想着。”
“咱们有退路吗?”
“这些年来,咱们一直没有退路啊。”
“那些归顺朝廷的老兄弟们,有几个好下场?”
“就算有老兄弟混得不错,那也只是他自己而已,手底下的兄弟们,谁吃的饱肚子?”
朝廷没粮。
正经当兵的都没得吃,更不会有提供给归降流民军的粮食吃。阑
在场的人。
很多都是逃出来,投奔到新王账下的老贼。
新王所言不虚。
投降还是死。
“二十年。”
“很多兄弟么头发花白,以前跟着咱跑的兄弟,跑不动了,留在了开封。”
“说句大实话,咱也跑不动了。”阑
“你们还跑得动吗?”
大家纷纷摇头。
谁也不愿意再跑了。
二十年。
他们跑了多少里路?
每天吃饭在跑路,睡觉也在跑路。
这不是他们愿意的。阑
这种本事,太苦太苦。
“所以。”
新王语气这才严厉。
“谁的营头,谁亲自压阵,等你们都死完了,咱去亲自压阵,黄泉路下谁也不会孤单。”
“此战只有一个结果。”
“此战,必胜!”
……阑
“必胜!”
“阮宏嘉!”
“在!”
“你第一个上!”
“喏!”
新王很公平。
他手里直系的老兄弟们最多。阑
既然要上。
那就先从他的直系人马上,谁也说不出个二话。
他把众人都当做自己的亲信。
他没有辜负众人。
别人辜负不辜负他,他判断不了,但是他不能辜负别人,只道义二字,人们无法指责他。
至于斩杀二哥四哥。
明白的人都能明白他的苦衷。阑
……
阮宏嘉整理自己的兵甲。
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的岁月。
还未踏上战场。
满腔的热血已然沸腾了起来。
从淘汰中存活下来的,谁没有本事。
“此战!”阑
“有进无退!”
当家的亲自发话,二十年朝夕相处的兄弟们,谁也没有二话。
要死一起死。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阮字旗动了起来。阑
新王的根基是五大营,流民军最有名气的队伍,五大营中的阮字营,无论上下全军齐出动。
战鼓敲打震天。
十万流民军高呼。
“得胜!”
“得胜!”
“威武!”
“威武!”阑
从白水县起义开始,就有大量边军加入的流民军,和周军其实是一个娘生的。
犹如波浪一般。
从东到西,从西到东。
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冷热兵器交替的时代,最猛然的碰撞。
逞凶的鸟铳弗朗机火炮。
发威的弓矢铁锤大刀长枪。阑
双方皆有进无退。
一条血水产生于相交之处,从天空俯瞰,仿佛一条红色的细丝。
营总赵赫战死。
……
“赵赫,辽左赵家屯,原是伍兵,帐下人头两颗,提拔为什长。”
十余年前。
金州校场大点兵。阑
历历在目。
而斯人已不在。
……
“兄弟啊。”
周德兴,李成才两人嚎啕大哭。
他们三人。
当年一统出列得将军提拔。阑
十余年的战友情,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比亲兄弟还要亲。
“出军。”
朱秀冷冷的命令。
派出了新的援军。
并派出传令兵,各部整军备战。
他要改动下原来的战略。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