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知道,弹劾自己的罪状里,一定有“蛊惑天子”这一条,身为天子家奴,这可是一顶最容易扣到脑袋上的黑锅了。
他微微瞟了少年天子一眼,天子的腰板挺的直直的,坐在马上,眼神看着前方,很是坚定的样子。
但愿陛下回京之后,能够挡住那一帮文人的问责,庇护住自己吧,不然的话,自己真的只有脱下这一身蟒袍,去中都守坟的命了。
“报!”
几乎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各路斥候的回报终于报了回来,鞑子的大营里,此刻确实是空无一人,除了东面有大量的人马行进过的痕迹以外,其他几面,都没有发现有鞑子大队活动的痕迹。
“鞑子往东去了!”朱厚照眼里的兴奋,就是一边的钱无病也看得见:“这是畏惧我天兵威势,自知不敌,所以避开大同,打算在其他地方劫掠一番了就回去么?”
张永缓缓的摇摇头,这个不大可能,大同守军如何,也许朝中有些读书读坏了脑子的官员不清楚,但是,作为大明最大的敌人的秃猛可,这么不会知道,这虚晃一枪,对方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说,真的是粮草不够了,打算就近劫掠一番么?
“既然鞑子已经逃走了,咱们就平了对方的大营,再回城吧!”张永很是认真说道。
“回什么城啊,当然是乘胜追击了!”果不其然,朱厚照金口一开,说出了张永此刻最不愿意听到的一句话。
“这个,人腿能撵上马腿不?”看到直到此刻,张永还不愿意在自己面前泄露朱厚照的身份,对朱厚照的称呼含糊其辞,钱无病有些好笑,但是又忍不住站在张永的角度上,对着朱厚照劝谏道:“鞑子都是骑兵,咱们好像歩卒比骑兵要多,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这能撵上吗?若是靠这些骑兵去撵鞑子,没准就算追上了,也是送到人家嘴里的一盘菜,鞑子可是有上万骑呢!”
朱厚照看着张永,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目光中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了。
“他说的有道理!”张永点点头,大声下着命令,歩卒缓缓向前,将蒙古人的大营彻底的夷为平地,而骑兵,前队变做后队,准备重返城中。
“陛下,钱公子说的有道理,陛下想要的是一场大胜,而不是让将士们白白送死,奴才这就回城,调集城里能动用的骑兵,备好给养,准备长途追击!”张永支开钱无病,低声的在朱厚照身边说道。
朱厚照虽然有些不快,但是,张永明显这是老成之举,那一句不让将士们白白送死,更是打动了他。
“张永,朕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了,毕竟无病说的也是,我军骑战,面对蒙古人,本来优势就不大,若是人数上还落了下风,那可就真没有胜算了!”
“那也未必!”张永说到这里,倒是不怎么担心,骑战不比歩卒战阵对战,真打不过,逃还是逃的了的,再说了,大同镇扒拉扒拉,凑个五千骑兵出来不难,这加上京营的骑兵,也有八千左右了,沿途又净是大明的军堡城寨,沿路征召的话,这八千骑兵真要追过去,没准追到的时候,人数不比鞑子们人少多少了,更重要的是,这东边还有两大卫所,总得有些援兵往大同过来,这前后夹击,如果鞑子真的是粮草出现了问题,这胜负的天平,只怕还是朝着大明倾斜得多一些。。
将这番想法,细细对朱厚照一说,朱厚照听的两眼放光,这人数不如对方,他都想撵上去打了打落水狗呢,虽然眼下秃猛可并不算落水狗,一听到不仅到时候人数未必输给对方,还能前后夹击,哪里还有犹豫的道理。
“去去,去找王苻,让他把手下的骑兵交给咱们,这守城就让歩卒好了,大同有王苻在,朕也没有后顾之忧,张永,你我君臣,这番就要这塞外,大败鞑子一场,让朝里那些只会光说不练的家伙一起给咱们闭嘴!”
“那钱公子呢?”张永呶呶嘴,朝着钱无病那边扬扬下巴,有这么个人在身边,他感到格外的别扭,谈吐之间都要拘束很多。
“无妨,让他跟着吧,朕的身份,不让李凤儿知道就是了,这钱无病,知不知道没多大关系,实在是不方便的话,索性朕就对他吐露了身份!”朱厚照毫不在意:“有朕的话在,想必他也不敢对李凤儿多说什么!”
“这人看似木讷,不过,奴才看,这人似乎也不简单,陛下还记得,适才咱们出城的时候,他在城门边,可是一副民壮打扮,这富家公子怎么成了民壮,难道陛下不感到奇怪么?”
“也是哦!”朱厚照有些后知后觉,“回城后,你去找王苻,这钱无病就交给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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