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口中小小的胆量,对于钱无病来说,可是一点都不小。
这可是皇帝的金口玉言啊,通俗点说,这叫口谕,写在纸上,那就叫中旨,若是盖上内阁的大印,那就叫圣旨,谁敢违背,关诏狱那都算轻的,不把你家里的所有能喘气的都砍了脑袋,那已经是皇帝陛下仁慈无比的表现了。
朱厚照召来钱无病,只是好像若无其事的问了问:“朕听说这京城里最近有些不大太平啊,这京城治安,除了有司衙门,你们锦衣卫也得出出力为朕分忧!”
得,就这么一句,钱无病看着站在皇帝身边微笑不语的张永,心里完全明白了。看来张永很不负众望的将自己的信息传达给了皇帝,或许,其中还多了一点小小的加工,不过,这没什么,自己有了皇帝的旨意,整饬治安,那些讨厌的尾巴,肯定也是在整饬的范围内了。
什么,是东厂的人,那一定是咱们抓错了,不过,说不定是宵小冒充东厂的人也说不一定,带回去问问再说,若是真的,叫你们上司来领人就是了,若是假的,呵呵,你懂的。
从豹房回来,钱无病直接去了自己的衙门,身后的东厂的探子,还懵懂不知的一直跟着钱无病呢,冷不防从镇抚司衙门里,一下就冲出来几十个如虎似狼的锦衣卫来,也不说废话,稀里哗啦就放到了他们,然后就在他们一声声的大叫“我们的是东厂的人”的声音中,将这些人拖进了镇抚司衙门里去。
有几个见势不妙,悄悄想溜走的,没跑出多远,就被刀鞘狠狠的砸在了背后,这是许浅他们几个为了报昨日的一敲之仇呢,昨日里他们几个丢脸可丢大了,这憋着一肚子气的砸过来,就是铁人也得给砸到了。
钱家宅子门口的探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娄百户的手下,两个伺候一个,悄无声息的靠了过去,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些人按到在地,识相的,老老实实就让人给绑了,不识相的,胳膊弄折了也是正常,料理完了这些人,镇抚司衙门口发生的事情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呢。
东厂的人惊呆了,兵马司的人也惊呆了,就连锦衣卫的同僚,北镇抚司的那些锦衣卫们,也都惊呆了,别奇怪,大街上维持治安的差人,也就他们这些人了。
兵马司的人惊诧的想到:这厂卫又打起来了,不关咱们的事情,咱们看热闹。
东厂的人惊惧的想到:这锦衣卫疯了,不关咱们的事情,给上头报信去,然后,咱们看热闹。
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又惊又喜的想到:这南镇抚司的人疯了,这不由牵连到咱们北镇抚司的人吧,不过,看起来似乎很解气的样子。
是很解气,钱无病觉得很解气,南镇抚司里的老人新丁同样觉得解气。
上一次东厂的番子,去自家大人府上闹事,这关押在这里的人还没放出去,这些人居然还敢来,这不是红果果的打咱们大人的脸吗?大人没有了脸面,那岂不是南镇抚司上上下下都没了脸面,还好自己大人也不含糊,直接让大伙儿捋着袖子就上了,你真当这京师你们东厂的啊!
钱无病坐在大堂上,身边几个百户,每人脸上表情不一,这么大的动作,东厂上一次可是几乎将镇抚司给围了,这一次,大人这么淡定,是在等东厂的人上门兴师问罪吧。
“黄百户,抓来的人看好了,这些人,都是银子啊!”钱无病看了看身边的几个百户,将目光凝聚在大板牙的黄百户身上。
“大人放心,只要东厂的人不来劫狱,这些人,就是咱们手上的面团,想怎么搓揉就怎么搓揉!嗯,银子?大人说什么银子?”
“当然是真金白银,我奉陛下口谕,协助有司衙门整饬治安,还真没想到,这京师首善之地,居然藏污纳垢有这么多宵小!这些人关在咱们这里,咱们总不能好生养着他们的吧!“钱无病笑了笑:“还有,黄百户,不要受了这些宵小的蛊惑,贼人攀污的事情多的很,这些人说他们是东厂的人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可信,不过,三木之下,总归有实话出来的,回头咱们得问问他们的实话!”
新来的三个百户,脸无表情,但是,隐隐以钱无病马首是瞻的姿态,却是其他的几个百户都看得出来的。除了黄百户以外,另外两个百户,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蛋疼来形容,突然被顶头上司,扯到这样的事情里,显然他们非常的不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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