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轻轻被拉开,一双纤细的玉足出现了了五羊一郎的面前,五羊一郎低下头来,不敢正视那双玉足的主人。
“请随我来!”一个细软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脱掉脚上的木屐,躬身走了进去。
屋子的正中,坐着一个温温和和正在和一个丽人说话的年轻人,他二话不说,立刻就走到那人面前,跪拜了下去:“五羊一郎见过将军大人,将军大人威武!”
钱无病这幅温温和和的面孔,和他熟悉的人都知道,大人若是心里没有烦扰事情的事情,都是这个表情,这个时候,大人一般是很好接触的,但是,在五羊一郎看来,却是这位将军大人不怒自威。整天龇牙咧嘴扮出一副凶狠的样子的人他见得多了,这些人其实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就像这种温温和和谈笑间就能决定无数人命运的人。
“好吧,你想要些什么货物,直接给她说就行了!”钱无病微微笑了笑:“只要不是太难找的,总归是能满足你的!”
这个她,正是正在和钱无病说话的那个丽人,只是这个丽人,小腹微微凸起,竟然仿佛是有了身孕一般!五羊一郎抬起头,看到那个丽人的腹部,不禁微微一愣,这出身高贵的女人其实也不是很难找的,但是出身高贵又有身孕的女人,那可就真的麻烦了,这位将军大人,怎么喜欢这个调调!
“不要怀疑,日后你们打交道的时候,还长着呢!”钱无病看这五羊一郎的眼光,又看着拿着纸笔,准备书写的朱婉婧:“四海船队的事情,她也是可以做几分主的,也许,下一次到长崎来,就是由她带着船队来了!”
朱婉婧妙目流转,看了钱无病一眼,抿嘴微微一笑。
“将军大人,货物的确是需要,我想下次将军大人的船队来的时候,能够给九鬼家供应一些硝石,那就最好不过了,九鬼家愿意以市价两倍的价格购买!”
“硝石?”朱婉婧看了钱无病一眼,见他微笑着不说话,于是毫不客气张口问五羊一郎道:“你们要多少?”
“越多越好!”五羊一郎回答道。
“就算你们将这些硝石买回去造火药,你们用得了这么多吗?”朱婉婧将手上纸笔一放:“这东西是朝廷明令禁止贩卖的东西,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了?”
怀孕的女人情绪变得非常的快,刚刚还在和钱无病眉来眼去的朱婉婧,听到五羊一郎这话,脸色刷就板了起来。
“婉婧,别吓着人家!”钱无病看到脸色煞白,趴伏在地下只是连连磕头,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五羊一郎,微微有些奇怪,不过是买卖而已,不至于吓成这样子吧!
“五羊一郎是吧,你是九鬼家的御用?巧得很,九鬼家我也知道几个人,九鬼吉川你知道吗?”他开口问道,其实九鬼吉川就在门外不远的屋子里,正在和卢卡和奥利维亚扯淡呢!
“您认识吉川少爷!?”五羊一郎抬起头,眼中又惊又喜。
“算是认识吧!”钱无病点点头,“不光认识,他还就在外面,要不,你和你们家吉川少爷,先聊一聊!”
看到五羊一郎被人领了出去,钱无病这才回过头来,对着脸色微微有些不大好的朱婉婧说道:“做生意嘛,动这么大气做什么,吓到了人家不说,自己还心情不快活!”
“这小矮子要买硝石啊,亏他想得出来,就算到扶桑的这边的海商,也没有敢明目张胆的一船一船的卖硝石给扶桑的吧,这要是在大明被人告发了,这可是全家抄斩的罪名,你让在西北的人,将咱们大明造的铁器,刀剑,卖给蒙古人试试看,敢做这买卖的,都是随时准备不要命的!”朱婉婧愤愤不平的说道。
“好了好了,如今你不是大明的郡主了,也就别操这份闲心了!”钱无病微微笑着看着她:“你总不至于专程跑过来,就是为生这些扶桑人的闲气的吧!”
“才不是!”朱婉婧神情微微黯然了一下,既然脸上的阴霾一闪而过,接着就回复了正常:“我就是过来看着你的,免得你祸害了咱们大明的女儿,又跑到扶桑来祸害扶桑的女人!”
“这裘百户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让他看着你,居然还被你说动了,这回头来,我得好好的罚罚她!”钱无病脸一板,既而脸上装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耳根子这么软,简直太丢咱们锦衣卫的脸了!”
“是在床上罚她吧!”朱婉婧促狭的一笑:“我说,你还真忍得住,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跟在你身边,你居然没叫她侍寝,而是当一个大头兵用,我有时候都怀疑,你这脑子是不是经常犯抽!”
“我是那么****的人吗?”钱无病脸色一敛,认真的问道。
“不是!”朱婉婧摇摇头,正色答道:“你让她侍寝,那才叫****,不过,你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出来,那就叫禽兽不如了!”
钱无病一愣,既然哈哈大笑起来,朱婉婧也抿着嘴,俏皮的笑着,屋子里洋溢着一片欢快。
朱婉婧是随着这后来的船队到长崎的,跟着她的,自然是小绿和裘草儿,小绿自然不必说,对朱婉婧的话那是百依百顺,倒是这裘草儿有些奇怪,以前钱无病觉得她还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啊,怎么就这么经不起朱婉婧的说辞,居然连自己的命令都不顾,带着朱婉婧就登上了船队。
“孩子快七个月了,总不成,让他一出世就看不到父亲,以前我在西北,你在北京,那也就罢了。我去北京,对我对你都不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你人在扶桑,这顾虑自然也就没有了,除非你很讨厌我,讨厌你这没出世的孩子!”朱婉婧摸摸自己的小腹,轻声的说道。
“若是你不高兴,等船队回去的时候,我就离开,你们男人都忙着这些军国大事,这儿女私情的,总有些觉得麻烦!”
“哪里的话!”见到她情绪有点低落,钱无病搂着了她瘦削的肩膀:“我是担心你这有了身子,四处奔波,对你对孩子都不好,没有怨懑你的意思,再说了,扶桑可不是咱们的地方,你要高兴,回头等淡水有些规模了,咱们在哪里造一间大大的屋子,让你和儿子住在那里,谁也管不到咱们!”
“真的?”
“真的!不骗你,你能来,我很高兴!”
朱婉婧就这么静静的靠着他的怀里,这些天来的劳累,似乎终于有了回报,她生命里唯一的这个男人,并没有将她遗忘。
“你就收了草儿吧,总比那个扶桑女人好,一看就妖里妖气的!”半响,朱婉婧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别瞎说!”钱无病捏了捏她的瑶鼻,“我又不是离开了女人过不了日子了!”
“真没瞎说,我都问过你身边的人了,这几个月来,你可一直都没有女人,也就草儿跟在你身边的时间长一些,而且,我和草儿相处了这么久,她是个什么性子,我也清楚了,我敢说,只要你开口,草儿绝对没一点不情愿,你不知道,在福清的时候,你让她陪着我,她念叨你的时候多着呢,一个女儿家,若是天天念叨一个人,若是心里没这个人,你信么?”
“没准人家心里有喜欢的人呢!”钱无病有些心动,却又不敢确定,门外人影一晃,似乎是裘草儿的身影,他立马改变了话题:“对了,怎么你们都不待见这毛利兰呢,这姑娘得罪你们了,格丽莎都听不的这个名字了,你一来,也是不喜欢她!”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需要有原因么!”朱婉婧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对着外面喊道:“草儿,是你回来了吧!”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裘草儿的身影出现了在了门口,还是那身锦衣卫的装束,掩饰住了她窈窕的身段。
“大人,婧夫人!”行了个礼,裘草儿朗声说道:“卢总旗和奥总旗,请您过去!”
“是卢卡总旗和奥利维亚总旗,他们可不姓卢姓奥!”钱无病笑着纠正着裘草儿的口误:“什么事情,他们不能过来说么?”
还真不能过来说,倒不是卢卡和奥利维亚不懂上下尊卑,只是最近将军夫人来过,而且将军夫人又有身孕,而他们要谈论的又是些杀伐之事,两个半大明通一合计,顿时想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过这样一个说法,说胎儿在娘肚子的时候,听到这些杀伐果断见血的事情,那可是对胎儿和孕妇都没好处。于是,他们干脆将钱无病请了过来。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两人都是心照不宣的。算起来,眼下大人的身边有真公主格丽莎,假公主毛利兰,但是他们两个觉得,论气度,论风范,甚至论长相,那种雍容华贵,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气质,这真假两位公主,都比不得大人的这位夫人,这位夫人简直比这两个公主更像公主,他们两个,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只要是在这位夫人面前,都觉得有些不大自在。这种西洋土鳖的自卑心理,钱无病大概是永远都不会了解的了!门吱呀一声轻轻被拉开,一双纤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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