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闻。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一直在行驶的马车,停了下来,坐在他身边的锦衣卫,跳下了马车,和外面的人低低说了些什么,没多久,马车的帘子就被撩开来,一个和刚刚这个年轻的锦衣卫,面目有些相似的中年锦衣卫,探进头来:“江大档头,到了,请下车吧!”
这是一处农庄!江彬跳下车来,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心里立刻就有了结论,京城外面这样的农庄很多,差不多都是同样的格局,农田在外,庄子里宽阔的晒谷场,连绵的屋舍,都是差不多的。
“我们大人在那里等着你!”那锦衣卫朝着谷场中间那个身影一指,江彬点点头,走了过去。
宽阔的谷场中间,有一张椅子,椅子旁边,有一方小小的茶桌,此刻,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坐在那椅子上,端着茶碗,似乎正在微微出神。
“见过钱大人!”江彬走了过去,恭敬的见礼道。
钱无病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在今日以前,在京城里都威风八面的西厂大档头,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一片怜悯。
“说说吧,从昨天张公公到江大档头府上的事情说起!”
“那位姑娘没事吧!”江彬点点头,顺口问了一句。
钱无病眼中微微泛起一丝温暖之色:“还好,有心了!”
那就好!江彬也放下心来,见到了钱无病,那位白衣姑娘的身份,他自然就想了起来,钱无病有段时间,在京城里出入,身边都有一个女护卫的,尤其是那位姑娘还说他也有兵部颁发的威武校尉的牌子,这召来的人手,又是清一色的锦衣卫,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不知道这位姑娘是钱无病的心腹,那他这个大档头,可就真的当的侥幸之极了。
要是这位姑娘有个三长两短,这钱无病势必要迁怒在自己身上,这对接下来的他,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谷场上就一张椅子,显然没有他坐的位置,他就如同一个下属一般,恭恭敬敬的站在钱无病的面前,将昨日张永到府上来一直到今天早上锦衣卫到达客栈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钱无病没有打搅他,就这么一直安静的听着,等到他一口气说完,他才闭目想了想,开口问道。
“你给张公公办的那差事,到底是什么!”
说完,他一对眸子,紧紧的盯着江彬,江彬自然不知道,这个时候,只要他稍微带一点犹豫,接下来,钱无病知道他想知道的消息之后,对于他江彬,绝对是袖手旁观,不会再有任何的举动了。
还好,他的反应相当的正确,听到钱无病发问,他立刻将在心里翻腾了无数遍的这事情说了出来:“是除掉两位太医院的太医,而且,不能让人看出端倪来!”
果然是这事情!
钱无病不动声色:“是张公公亲自吩咐你的,还是他派人来吩咐你的?”
“是我干爹……是张公公亲自吩咐我的!”
钱无病点点头,这是迄今为止,凤儿的事情,直接和张永拉扯得上的证据,就凭这一点,他一大早出城来,就算不亏了。
至于是江彬亲自办的,还是江彬派人办的这事情,他已经不关心了,他只有知道,张永是在为这件事情善后就行了,而昨天晚上,慕四娘杀的那些杀手,几乎也可以肯定,那些人,是张永派出来灭江彬的口的。说来也是江彬命苦,若不是钱无病派人跟着他们,没准,他们还真的可以平平安安的回到山东,而钱无病这一派人,反而促使张永的人,起了杀心。
“这事情,以后你就烂在心里吧!”钱无病站了起来,一个合格的锦衣卫,这个时候,应该也是如同和张永一样的考虑,将江彬灭口,不过,眼下钱无病可不能让江彬可死,尤其是日后若是这皇子的掉包案子水落石出了,没准还有要他活着做证的地方。
“今后,你打算怎么办,看来,你这个大档头,只怕也做不下去了!”
还能怎么办,不说那些军中的刺客杀手,在西厂自己这张脸可是熟悉的很,锦衣卫若是不管自己,自己走出这庄子,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一个问题。
江彬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江彬如今已是丧家之犬,无用之身,恳请大人给江彬,指一条活路!”
半响没有声音,就在江彬心如死灰的时候,钱无病的声音,悠悠从他的头顶传了下来:“你可愿意去东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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