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自古以来都是慷慨就义易,从容赴死难,吴虎臣对着苏卷云说请他走一遭的时候,哪怕苏卷云心里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心里也是忍不住一个咯噔,只不过,他神情淡定,吴虎臣看不出来而已。
“有什么不敢的!”他哼了一声:“早就想到你们锦衣卫这个龙潭虎穴走一走,见见你们的手段了,好叫你们知道,南人的骨头,和北人比用起来,一点也不软!”
吴虎臣也不解释,扳着一副严肃的面孔,将他带了出去,他带来的那几个护卫,的确也算是忠心,此刻见到自家主人被锦衣卫带走,二话不说,也要跟着而来。
或许是来这里的时候,苏卷云就有过吩咐,倒是也没有发生什么动刀动枪的冲突,他们只是一味的要随着主人而去而已,可惜的是,就是这个机会,吴虎臣都不给他们,几个金发碧眼的锦衣卫,刀子一亮出来,加上自家主人的呵斥,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锦衣卫带着主人而去了。
当然,等到锦衣卫们一走,他们立刻冲出门去,向正在等候这里的消息的人去通报这消息的事情,那就不是吴虎臣关心的事情了。
一路上,吴虎臣不再和苏卷云说话,只是带着苏卷云东一绕西一绕,绕得苏卷云,有些糊涂了。
直到走进一条深深的小巷,在一处看起来甚是平常的宅院下停下,苏卷云才意识到,目的地到了。
“不是带我去锦衣卫衙门么?”哪怕是苏卷云不是本地人,也不熟悉本地的地形,但是,他也敢保证,这个宅子,和锦衣卫衙门,只怕没多大关系。
“去衙门干嘛?”吴虎臣没好气的说道:“这是我家!”
进了宅子,除了两个锦衣卫虎视眈眈的守在厅子门口,苏卷云坐在客厅里了,居然还有下人送上来了香茶点心,虽然这茶水吃食都粗糙了一点,和他平日吃的没法比,不过,这显然还是客人的待遇。
“这是个什么意思?”苏卷云有些糊涂了,他不认识这个吴千户,不过,按照他们得来的消息,这个年纪的锦衣卫千户,应该只有龙江千户所的那一位了,骄狂但是不乱伸手,这是他们的人给这位年轻千户的定位,到这个小千户上任以来,他从来只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低调得有些不像话,只要没人伸手到他的地盘,他仿佛就不存在一样,不过,若是不信邪的,将手伸进去,那自然也就可以看到他的骄狂了。
当然,钱无病有事,这个吴千户,肯定是第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他的钱无病的内弟,这不是多么隐秘的事情。
这一切都很正常,但是,眼下这情况,有些不正常了,没人听说过,他有将犯人带回家来折磨的传闻啊。
苏卷云就一个人坐在这冷冷清清的客厅里,胡思乱想着,那些茶水点心的,吃到他的嘴里,他也吃不出什么味道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外面传来纷沓的脚步声,而门口两个抱着刀懒洋洋的锦衣卫,也一下挺起了胸膛,变成精神奕奕,苏卷云站了起来,嘴角微微挂着一丝讥笑:终于忍不住了么?
“你是苏家的家主么?”令他意外的是,进来的不是一票凶神恶煞的锦衣卫,而是两个女孩儿,而冲着他说话的那个女孩儿,看起来,比起他刚刚看到的那个吴千户,年纪更小。
“吴千户说,你有本事激起江南民乱!”那女孩儿滴溜溜的眼珠转着,围着他转了一圈,毫不客气的坐在他的旁边。
“不敢,鱼死网破之举而已,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些百姓的衣食饭碗若是被朝廷断掉的话,能做出什么举动,那真没知道了!”
“还是威胁!”女孩儿点点头:“我最不喜欢别人威胁我了!”
“拿进来吧!”女孩儿朝着外面喊了一声,一个锦衣卫捧着厚厚的一叠账本走了进来,呈在女孩儿面前。
女孩儿在那些账本中挑出一本来,拿在手里翻了翻,丢给了苏卷云:“这是我无聊的时候,听到的一些东西,也不知道做不做得真,你先看看!”
账本上,从弘治十年起,苏家大宗的买卖,大都都记载在上面,其中不乏铁器,药材,布匹等买卖,更令苏卷云有些心寒的是,不光是这些买卖记载极为详细,就连某些货物的走向,其中也记载得十分清楚,譬如,在辽东附近被“海盗”劫掠的一些船只和船上的“货物”。而这些事情,是他一直以为,除了自己家族中极少数人,外人根本无从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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