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莫里亚蒂想要接近她,她同样想要接近莫里亚蒂。
这个时候,只是拼演技。
“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苏森出逃了,我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你,毕竟西哥特也是个女的,所以我觉得,有我在的话,应该能够保护你们。”
布鲁克停下翻找,然后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他的笑容很像是那些生活水平不算很高却很满意生活的小市民,质朴而干净。
保护?
莫里亚蒂先生将要展开的,是英雄救美的剧本,还是最信任的背叛者的故事?
她莫名有些期待。
“如果是那样的话,布鲁克先生您的工作,还有布鲁克先生您的安全……”女孩为难地看了对方一眼,“叔叔不需要做到这个程度的,叔叔是个好人,好人不应该身受险境。”
她诚恳地劝告着,仿佛对方的生死比自己的重要,而她完全不在意生死。
“如果是厄利希多的话,那真是我的荣幸。”男人耸耸肩,“对了,我给你带了你上次要我买的报纸,当然还有我买的一些零食。”
他像变魔术一样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报纸,还有一只装满了小蛋糕小面包等等等一大堆的甜食的塑料袋。
乔汐接过报纸,“总得去了解点外面的世界吧,我都觉得我快与世隔绝了,”她随手翻开一份,“也不知道腿伤什么时候会好。”
“厄利希多。”
“恩?”
乔汐抬头。
“你不害怕么?苏森又逃出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坐在了她边上,他深深地看着她,瞳孔中倒映的全是她,就好像蓄满了深情。
呀呀呀,伪装过头被怀疑了么?软糯向乐观的转变还不够么?那么看来,此时此刻,小部分的示弱必要的。
乔汐迅速了反应过来,但身体的反应却要比大脑快得多,她仿佛只是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扭过了头看着窗外,“有时候会害怕吧,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算有西哥特陪着也会觉得很恐惧。更何况她有自己的工作,她并不是总在的。再加上有时候双腿会隐隐作痛,严重的时候晚上腿痛到醒来,然后看着窗外,天黑黑的,大多数时候不敢回头不敢翻身,总觉得有人在背后举着刀看我。”
“其实苏森逃跑了我的确很害怕,可我没办法反抗,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她扭头回来,“刚刚住到医院的时候会整夜整夜的做恶梦,梦里男人狰狞着脸,举着刀,像是要杀我,可他突然又喃喃着不能让我逃跑,随后就地取材用东西砸了过来。然后我就会腿痛醒来。”
“醒来都是一个人。”
“布鲁克先生一定会嘲笑我的懦弱和虚伪吧?”乔汐自嘲笑笑,“明明这么害怕,却还装作不害怕的样子。”
“不会的。我绝不会。我知道的,希希是个好孩子。”男人微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
他之前从未亲昵地叫过她希希,都是很礼貌的厄利希多小姐,而这个瞬间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怜悯,他叫了这个被那个自来熟的家伙命名为“西哥特专属”的爱称。
“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谎言被用来抚慰心灵,你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所以才会说自己不害怕的吧?”男人的语调温柔,那张看起来弱里弱气的脸上满是郑重,“你懂得包容,并且能够为他人着想,这么优秀的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
“假如你真的想要哭的话,我和西哥特的肩膀,都不介意借给你靠靠,”男人的口气里带了几分玩笑,“只要你不嫌弃我是老男人就好啦。”
女孩怔了怔。
“谢……谢谢。”
她轻声说道。
就在布鲁克以为这就是结束的时候,他迎来了一个拥抱。
一个温暖的,带着少女独有的温软和芬芳的拥抱。
“非常谢谢。”
有潮湿的东西慢慢浸透了穿得并不多的男人的衣服。
湿润的,女孩的泪水。
“哭吧,没有人会知道的。”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于是房间里只听到少女低低的抽泣声音。
男人勾起唇角。
少女露出微笑。
梦幻的剧场拉开了帷幕,而主线是爱情?
并不。
不过是互相欺骗互相隐瞒互相利用。
谁付出了,谁就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