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薄靳言看着他的背影,修长的眉微微蹙起,决定等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李熏然轻轻咳嗽了一声:“我叫人先将林助理送回车里吧。”
薄靳言没有异议,下一刻已经完全进入状态,带上白色手套翻检碎尸,精准的判断已从他的口中徐徐道出:“窒息,脖子上有瘀痕,是用市面上常见的一种尼龙绳勒死造成的。没有性侵、没有生前死后的虐待折磨,也没有放血、没有中毒、没有拿走任何器官……凶手只做了一件事——杀人分尸。”
李熏然皱眉道:“没有任何虐待痕迹,凶手的杀人目的是什么?”
薄靳言的神色疏淡又倨傲:“凶手的内心诉求,最终都会反应在尸体上。”
“既然他不玩其他任何花样,反而替我省事。他的标记行为、内心诉求和幻想,只可能隐藏在杀人分尸这个环节里——他是如何肢解这些受害人的,用哪种工具,按什么次序,具体手法如何……把这个弄清楚,事情就简单了。”
李熏然听完眉目一舒,似有所获,而一眨眼,对方已经走到了数米外,往车停留的地方去了。
“还没醒?”看着其中一个尸检人员做着救护措施,而被救护者却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脸色反倒显而易见地渐渐苍白。
“不用花费时间折腾,这是正常现象,等会儿她会自动醒来。”他若无其事地坐回后座,而那个尸检人员只好尴尬地下了车。
薄靳言看着斜靠车窗,闭着双目而显得格外娇柔的林菲,突然觉得她这个样子无比顺眼起来,可一瞬间舒展开的眉头却又蹙了起来:“还是太弱了。”
显然,他错估了她醒来的时间。
看来这次对她的惊吓着实不小,直到回到别墅她都没有转醒的迹象,时而紧蹙的眉和紧绷的出汗的苍白面容显示着她梦中的不安,甚至是恐惧。
她梦到了什么?
在床头观察了很久,无果,薄靳言果断地回到资料室,提笔在那块白板上勾画涂写。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去的一分钟后,林菲睁开了眼睛,失焦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长长舒出一口气,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漂亮的眉轻轻蹙起,尸体激发的欲念被她强制压了回去。
原身的第二人格,果然非常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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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林菲再也没有见到薄靳言。她知道他正在“停尸房”制造着那台完美的“杀人机器”。
很快,她便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进来,帮我个忙。”
打开房门的一瞬,无需刻意,她清丽的面上已然显出紧张惧怕的神色。
“你在做什么?”
“模拟杀人实验。过来,替我扶住刀。”
“......抱歉,我可以替你叫人来。”
“查凶杀案不看尸体,等于走到真相前却把眼睛闭上。”很快,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林助理,这一个月你将会频繁地遇见类似的事情,颠覆人生,前所未有,勇气,是你现在急需提升的素质。”
“过来。”
林菲僵硬地转过头,却没有挪动步子。
“噢,在我面前那个牙尖嘴利,傲慢嚣张的小助理哪里去了,这世上还会有你惧怕的东西么?”
“蹭蹭蹭”,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已然扶住了刀口,只是眼神却是偏离了尸体的位置,带着丝不服输的执拗和倔强。
噢,太棒了,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微光流动的眼眸露出浅浅的笑意,下一刻却是开口道:“躺上去试试。”
“我不。”她又开始抗拒了。
“帮你克服恐惧,小助理。”
看着她躺在金属台上认命的表情,真是该死的......可爱。
“恐惧来源于未知,来源自不切实际的联想。抛弃你18个年头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恐怖僵尸片,幻想自己就是那名无辜丧命的男孩儿,那一刻闪过你内心的念头,是绝望,是挣扎,是对生的渴望,是对他死亡的同情,而非对尸体所谓的恐惧。”
“尸体并没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不可捉摸的人心。”
他的声音潺潺如水,低沉动听,带着牵动人心的致幻魔力,林菲觉得自己的心渐渐变得安宁平静下来。
“想通了?”他的唇角噙着笑意,低头凝视着她,“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她却是平静开口道:“我想再躺一会儿。”
“ok。”
理智又感性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