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的。
半空中坐着一位面如冠玉的青年。
“不着意于生死,方可勘破生死,得到大解脱!”无涯子低语着,“点醒那女子,说这话的是那个秦家娃娃。有意,还是无意,亦或天意?我无涯子等了近三十载,若他是有意,那绝对是最适合的人选,可是……他的身手又太强了,根本不需要我来传功……”
屋外棋盘旁。
“啪!”
秦朝坐在苏星河先前的位置上按下一黑子,而后郭媛媛略微一想,也下了一白子,两人对弈起来,郭媛媛没注意到的是,每落一子,她都要想一阵,这思索的时间,虽然并不算长,比起没自杀一片前不知要快多少倍,可毕竟要仔细思索好一阵,可是她下得慢,秦朝却是落子如飞,几乎她一落白子便立即落黑子。
两人下了数子后。
局面一下大起变化,本陷入死境的白子反而妙着源源而生,腾挪自如,不似先前般进退维谷,两人又下了一阵,郭媛媛一子落下,忽然抬起头看向秦朝。
“破了~~~”
“夫君,我终于破了这一局。”
郭媛媛欣喜若狂的叫道,眼睛里蓦的又是一阵悸动,似有泪花要流,她郭媛媛平生下过无数盘棋,破过很多局珍珑,可这一局,中途竟然如中了邪一样,怨恨,不平,沮丧……各种负面情绪接连涌至,竟陷入了万念俱灰的境地差点自杀而亡。
可是不破不立。
“高升泰已经是过去,再也不可能挽回,当舍,门派恩情,我已报答,当舍,天下辱我、骂我,我再努力也是无济于事,当舍。珍惜眼前人,珍惜手中有的,不着意于生死荣辱,才可得大解脱。”郭媛媛心中默默。
“刷!”
秦朝起身随手解了王语嫣、苏星河穴位。
“媛媛,珍珑已破,我们进去见无涯子前辈吧。”秦朝冲郭媛媛一笑,又向秦雨点了点头,走到木屋前,这木屋无门,郭媛媛正疑惑间,秦朝随手一击,击开木屋的门板,踏步走了进去。
“对了,棋盘上是硬拼苦苦杀开一条血路,这屋无门,强行撞开便得了。”郭媛媛若有所思,踏入屋内。
屋外苏星河被解穴后。
终于能听到,能看到四周的环境,他连起身往棋盘看过去,不由嗡的一下,瞳孔胀大。
棋盘上白的黑的占满了整张棋盘,那一局珍珑,无论他钻研多久,似乎一切方法穷尽都无法可破的珍珑居然被破解了。
“怎么破的?”
苏星河瞪着眼,秦朝指点郭媛媛时便封了他的穴位和听觉视觉,自然听不到秦朝怎么指点郭媛媛的。苏星河使劲看着棋盘,想要找出规律,可是一切徒劳。
木屋内。
“盛朝,想不到你棋艺这么高明。”郭媛媛感慨,下棋时还不觉得,现在下完棋仔细回想起来,秦朝点醒她时句句话不离舍得,特别是最后直接说出自杀一气才是出路,显然是早就看透了破解珍珑的关键,这样的棋力郭媛媛自觉是拍马不及的。
而且她这时回想,也觉得自己自杀一气后和秦朝对弈时,她郭媛媛每落一子,秦朝几乎是不假思索便落子,这样快的落子速度,而不出一点差错,可见棋艺之高,心算之快。
秦朝笑了笑。
“我于棋道确实不通,不过真要我下,也未必输于媛媛多少。”早年秦朝确实棋道狗屁不通,可钻研过珍珑,再加上李斯根方法的开发大脑,即便技艺还不如郭媛媛,可论心算能力却超过了。
“嗯?这屋内是空的。”郭媛媛咦了一声,两人所在屋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秦朝微微一笑径直向前,一掌打开身前木壁板,走了进去,这一间还是空荡荡的,两人一直往前,打开第三个隔板,进入第三间房。
“啊?”
郭媛媛一眼看去,忍不住啊了一声,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看了鬼一样。
屋子中央半空中坐着一人。
郭媛媛眼力很好,自然看得出这人并非凭空悬坐,而是被一根绳子缚着,绳子的另一端连在横梁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
“你……你是?”
郭媛媛脸上满是惊讶,那人须长三尺,没一根斑白,面如冠玉,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有,是个神采飞扬,风度娴雅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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