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仿佛习惯了冷场似的,大马金刀往那儿一坐,气温直接低了一个度。
萧洄躲在萧叙身后朝他挥了挥手,后者忙着装逼没看见。
距离开宴还有差不多一炷香时间,人差不多都来齐了。
御花园旁边是矮丛林,萧洄注意到对面靠近御座的一个位置还没来人,那明显不是皇帝或者哪位后宫之人的位置。
比内阁距离御座近,又有点远离宴席。
他盯了一会儿,便猜出来这是谁的位置。
萧叙怕他饿,偷偷塞了块点心,萧洄便收回目光。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御前太监话音刚落,攀谈的百官们立刻起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泰兴帝携沈皇后一并进入,接着,是陈沅沅和晏无引。
“长公主、永安王到”
坐到御座,泰兴帝一摆手“诸位爱卿平身。”
从刚才起,萧洄就一直低着头,对这九五之尊的龙颜一点不感兴趣。
有点饿。
皇帝在上面讲话,左右瞧见没人注意他这边,萧洄躲在萧叙身后,悄悄地咬了一口糕点。
刚嚼了两口就感受到有一道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他疑惑抬头循着感觉望过去晏南机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那里。
在众人还在垂首行礼的时候。
低调地、悄悄地坐到了那里。
两人目光对上。
他和男人已经好久未见,再一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对方似乎清瘦了些,下颌线都要比离京的时候锋利许多。萧洄想起那天早上,对方晨雾一样的眼神。
他心尖颤了一下,朝他微微一笑。
灯火晕在男人身后,他独自坐在那里,与周遭形形色色之人截然不同。
晏南机嘴唇动了动。
看口型是瘦了。
萧洄怔了一下,也学着他的样子,说你、也、是。
对方很轻地笑了一下。
泰兴帝开始例行奖赏,救治三州的功臣们,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
最厉害的,是那位一直在绵州的工部的官员,直接一跃而上晋升为工部侍郎,填上了汪长宣的空缺。
“能有诸位,乃朕之大幸、我朝之大幸。今后还望诸爱卿勠力同心,共建我大兴江山”
帝王将每个人口头夸赞了一遍。
到了晏南机这儿,泰兴帝卡了一下,然后一挥手“罢了,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赏你的,先欠着。”
晏南机起身拱手“谢陛下厚爱,西川并无甚想要的,如果非要说一个的话,那便请陛下考虑一下方才臣在养心殿时说的话吧。”
古来帝王之奖惩,作为臣子只能安心受着,哪还能像他这样讨价还价。
“你就是仗着朕宠你”
帝王之座很高,台下的景象一览无余,他一进来就看到了场中陌生的少年。一袭白衣,长长的黑发披在雪白的颈后,拿一根羊脂玉簪子半束着,同众人一般垂首。
他看过去,那少年还没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晏南机看。
泰兴帝看乐了,他想起晏南机在养心殿中说的话,当着百官的面点了一下少年,“你便是阁老家的幼子”
四周安静了一瞬。
所有目光都朝萧洄看去。
桌下,萧叙拍了拍他的手,示意其不要怕。萧洄其实一点都不紧张,皇帝既然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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