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主张,虽然还是反感,但很意外这次,竟没有像上次那般有着强烈拒意。
三天后?
不过这也让轩澈帝有了话题,于是便跟着问:“尘儿啊,朕上次帮你订的日子你借词推托了。那这次朕再帮你订一个吧?别再拖了!就在三天后,你看如何?如果你府内忙不过来,朕可加派人手助你。一定会帮你把婚礼办得风风光光,这样,朕才对得起你娘的在天之灵啊!”想起自己的妹妹南蓉惜,轩澈帝心头依然有着些许内疚。
一听他这么一说,夜洛尘的面色更是沉如石炭。
朝会终于散了,群臣都从翔龙殿内涌了出来,而夜洛尘却依然未动身形,像是在等着某人。皇太子如今依旧坐在那里,亦是没有挪动半分,看他却忽然想夜洛尘开口问到:“不知七王爷近来可好?听闻,好事将近了吧?那赵家小姐,可真是与七王爷相当般配啊!王爷可要好好珍惜。”
终于达到目的,皇太子也不再与他针锋相对,恢复了原有的安静状态,然视线,却仍然往夜洛尘的方向瞟了一眼。
轩澈帝见众人一致应允,忽的长叹一声,终于再次做了让步,“罢了,依你,都依你……”他这个皇儿,真是天生来克他的!
众人一听皇太子这计谋,不由频频点头。
皇太子挑了挑眉,道:“风千雪的回春郡主之名其实也可不必剔去,父皇只需再找一名女子做皇贵妃娘娘的义女,然后封其为茴椿郡主便是。茴香之茴,春边一木的椿。然后,父皇再命人重新拟出一道圣旨,送到迦兰太子手中即可。试问,昨夜谁人知道回春郡主的名号‘回春’,是哪两个字?更何况,昨夜前来的贵宾,都是异国之人。即便是文字,都各有其不同之处。”
好不容易,轩澈帝恢复了冷静,终于又有力气和他的皇儿说话:“好好好,朕实在说不过你,那如今,你说要怎么应付迦兰太子?而那风千雪,又如何去掉她那郡主之名?”
众臣此刻更是不敢多言,其实,大家也都知道,轩澈帝封那皇贵妃的时候,已是病残之躯,哪里还有精力去临幸妃子?不过这毕竟关乎到皇室的尊严,所以大家虽然心里都很清楚,但也都不会去提及这个问题。却没想如今皇室是窝里闹,还是父子斗。他们也就能回避就回避吧,以免祸从口出,殃及自身。
许是轩澈帝气急攻心,还真有些喘不过来,以至于夜洛尘不得不上前替他行了一针,终于稳住了他。
一个老子一个儿子,总是会有遗传的!
但他这脾气,和轩澈帝也确实像!
众人亦是震惊于这皇太子今日定是吃了火药,言辞犀利,句句戳中人的命脉,这样下去,老皇帝迟早是要被他气死啊!亏这老皇帝那么宠信他,甚至不惜一切代价铲除异党助他上位,他竟是这般不领人情……
“你——”轩澈帝气煞,大口喘着粗气。急得善喜忍不住道:“殿下,殿下您和陛下就不要吵了,陛下身体不好啊!”
“父皇,这郡主可不是公主,她可不是儿臣的亲妹妹。她不过是您新封的皇贵妃的义女!儿臣再说得详细些,您的皇贵妃,和您,也没有半毛关系吧?”
“她是郡主!按名分说,她也算是你的妹妹!你居然对你的妹妹下手?你……”轩澈帝生气的吼着,因为激动,更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脸色刹那间黑了下来,吓得善喜急忙替他顺背。
夜洛尘的面色更是大变,狠狠的盯着他,眸光中,甚至有着隐隐的杀气。
惊讶的不止是轩澈帝,还有在场的其他人等,亦是在听到这回答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
“因为……”皇太子说话间微微顿了一下,“因为风千雪,已经是儿臣,名副其实的女人了。”
“这话怎讲?”轩澈帝突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皇太子又继续说:“父皇,无论怎样,风千雪是决不能嫁!否则,这亲不但和不得,还更损害了我国和迦兰的友好关系!”
夜洛尘忽而双眸微眯,视线也紧紧的盯住今天突然来上早朝的人。
这和昨夜吭不得声的皇太子,简直判若两人!
谁人都不曾想到,经过一夜翻云覆雨的皇太子,突地来上早朝,竟是不舍旧爱,甚至极力阻止轩澈帝正在计划中的行动。
而其余众臣,在听到皇太子这语破天惊的话后,亦是当场愣在那里!
轩澈帝蓦地一惊,不知这皇儿如今究竟在想着什么。
但皇太子这次似乎并不放弃,依然坚持反驳道:“如果儿臣没记错,父皇昨夜只答应众人,将回春郡主许配给迦兰太子。那若是,风千雪不是回春郡主了呢?”
“睿儿,朕昨夜已当着众国贵宾的面,开了金口,这要是撤回,那我们南陵国的颜面何在?别人定是会说,南陵皇帝,言而无信!将来,还有谁会和我国合作?”轩澈帝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这次,势必要将风千雪嫁到迦兰。
即便是夜洛尘,此刻也是保持缄默,从昨天开始,他面色似乎也不怎么好。
没有人敢出声回答一句“是”,亦是没有人回答说“不是”。
“父皇,郡主是儿臣带入宫的,她是儿臣的女人!这一点,相信所有人都知道了吧?”说罢,他视线又在群臣中横扫。
“睿儿!”轩澈帝亦是瞪他。
皇太子淡定的将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却在夜洛尘的身上稍作停留。可很快,他又重新将头转向了轩澈帝,然后道:“回春郡主不可嫁!如果迦兰太子执意要娶,父皇倒是可以再指派一名公主便是!”
“睿儿,这件事,朕已出了口谕,不可更改!等和亲的圣旨拟好后,即日便能送到迦兰太子的手中!”轩澈帝如今非常坚持。
众人皆朝他望去,见他原本光润的面色,在听到那聘礼的报数后,有些沉了下来。
此刻,一直坐在一旁的皇太子忽然喊停。
“够了,善喜!”
善喜接了过来,在轩澈帝面前将它展开,然后一一读到:“黄金三百两,银器一百有余,枣红马五十匹,天蚕丝三十斤……”
“陛下,这是迦兰太子让人送来的聘礼,请陛下过目。”其中一负责接待各国贵宾的大臣将一卷竹册向轩澈帝呈了上去。
翔龙殿今天亦是热闹非凡,经过昨日的秀女宴后,许久不上朝的皇太子今天上朝了。而且,他整个人看上去春风得意,许是昨夜尝到了蚀骨销魂的滋味,所以精神倍爽吧?
想到这,她不由转身回房去提药箱,然后急匆匆的往殿外走去。
可这也突然让风千雪想起一件事来,她忘了今早要给轩澈帝做治疗了!
然这答案让她们不由大惊,这卫凌风今天是抽风了?假扮太子那么久,从来没见他去过一次,今个,怎么就去了?
“娘娘,郡主,太子殿下今天一早就上朝了,这还没回来呢!”一直在殿内守护的福安一听她们要找皇太子,便躬身和她们说了去向。
“我们还是去找一下卫大哥吧,去问问他。”说罢,风千雪便拉着杜芸青,朝那正殿的厅堂走去,或许,他在那里。
“声音?”这一次,她倒是稍加注意了些。
“不是的,是声音不同了。”
“很多被宠幸过的女人,第二天都和原来的不一样了!”杜芸青倒是没有听出风千雪暗中所指。
“算了,义娘,你不觉得她和昨天很不一样吗?”风千雪劝住了杜芸青。
“你——”杜芸青一手指着她的背影,气得几乎要跺脚。
“秀香见过皇贵妃娘娘。”她很敷衍的给杜芸青行了一礼,也没等她点头,又继续朝前走了。
纪云珂瞥了她一眼,老不死,老妖怪,如若不是她如今武功尽失,她肯定会和这女人大干一场。
“唐秀香,你是吃了豹子胆?居然敢无视本宫!”杜芸青最讨厌人家这样对待自己,即刻伸手一个跨步挡在她的面前。
纪云珂自然认得这个女人,却依然选择无视,从她们面前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哟,这不是新来的秀女吗?怎么见到本宫,也不叫一声啊?这宫规礼仪,怕是没学够吧?”杜芸青一大早就气势压人,狠狠的瞪了面前的“唐秀香”一眼。
她好恨!
她的师兄,居然在那种时候,都在想着怎样去保护他爱的女人!
此时的纪云珂,已完全确定自己已经内力尽失,就连那“一鸠红”她都飞不出来了!这就是他要了她的代价吗?到最后,也不过是为了不让那风千雪受到她的伤害!
风千雪却不语,上下打量着那唐秀香,不知为何,总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有什么不同。
杜芸青微眯着眼看她,对旁边的风千雪说了一句:“啧啧,这敢情像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偏巧,她们刚出房门,就撞见从那浴房中出来的唐秀香。今天的她身穿一件桃红色的对襟襦裙,头发梳了个向后低垂的朝云髻,还在上面插了个镶着石榴石的金步摇,活脱脱一个妃子的打扮。
风千雪怔,难道卫凌风真的把那唐秀香给占了?
杜芸青笑得更诡异了,“他呀,自然是爽歪了啊!哪有送上门拒收的道理?”
“卫大哥呢?”她忽然想起了昨晚秀女的事。
风千雪穿好了衣裙,好在这古代,女子的衣物都将身体包得妥妥的,除了那领口的地方有些淤红,手臂和其他地方倒是牢牢的遮住了。
“不过这样好,今天,如果那花天佑来,你故意将那脖子上的那些草莓,晾给他看看。说不定他今天就去向那老皇帝请求退婚了!”杜芸青说罢,将那床边的衣物替她拿了进来。
风千雪咬了咬唇,双手紧紧抓住被褥,将南炎睿在心里骂了个遍。
杜芸青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那不你以为呢?睿儿会叫莫无痕接你上来?你的身子,还是我帮你洗的呢!真是惨无人寰啊……”
“义娘,是您把我从那地宫接上来的?”她不由得问。
这话让风千雪的脸更是红了,她怎么知道昨晚自己和他在干着什么?难不成……
杜芸青扭着身子走到她的床边,掀开了帷幔,上下打量着她,“啧啧,看他把你弄成什么样?一身都是淤青,简直禽兽!”
忽然,身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风千雪猛地一怔,这才注意到如今的她,竟已不在地宫中了!
“你醒了?”
她都不敢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每每一想,都会面红心跳。他居然……一晚上要了她不下三次!她真想咬人,可她昨晚怎么就没有咬他呢?
而且,腰好痛,还有下面那……
好累,一身的累!
风千雪揉了揉眼,好不容易,才缓缓的将双眼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