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那你是什么?妖孽夫人?那你也是个妖孽!”
“你不是祸害,你根本就是一个妖孽。”她故意冷着脸,心里已经在打算着如何将自己保养成向杜芸青那样的不老女神。看来哪天,她是要去好好讨教讨教了。
她若有所指的瞥了他一眼,十多年过去了,她怎么感觉他还是没有变老,倒是愈来愈显得成熟稳重了。如果再过十年他还是这副样子,她觉得自己很可能有被休的危险啊……
南若寒有些不服气的抗议,“什么叫‘又’?你的意思是,我也是个祸害?”
“千珩长大了,看来又是一个祸害。”这夜,风千雪刚喂完奶,就忍不住捏着孩子的小脸蛋说。
风千雪在第二年的春天,迎来了她和南若寒的第二个孩子。那果然是个帅气的男孩,长得和南若寒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可睡着的时候,却又特别像风千雪。
李月音提不起半点练功的兴致,倒是经常低头弹琴。南若寒看她精通音律,便也换了个方式授她心法口诀。而南千芷继续和母亲学习医术研究蛊毒,家传的《冰魄心经》却总停留在第三层怎么也无法取得更大的进展。唯有李逸飞和红影两人的功力突飞猛进,并且随着他们的成长,两人的实力亦是日益强大,各有千秋。
之后的日子,就显得有些过于平淡。
可惜他们相距太远,她也看不出他的脸上此刻是什么反应,只见他似乎是看了一阵,半晌后才又重新面朝前方,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山腰之处,南千芷这才转身奔回房间。
南千芷吓得差点又要躲回柱后,可是脚却不听使唤,一直定定的驻在那里。
她还在感叹,却没想奔远了的景泽冷不防朝后转过了头,那道明亮的视线,似乎正好对上了她。
就这样突然少了一个人和他们每天一起练功,心中好像怎么也不舒服啊……
虽然他经常惹她生气,经常欺负她,但他们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没有感情,也有习惯在吧?
南千芷这才从屋檐后的柱下探出头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要躲着他,可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然而直到他真的走了,她又觉得异常后悔。
踢踏的马蹄扬起地上半融的雪花和沾湿的尘土,他一身的栗色,越奔向前,身影就越是和明媚的阳光融为一体。
景泽抿了抿唇,双手紧握着缰绳,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调转马头,鞭策着朝队伍的前方冲去。
“殿下,我们该上路了。否则,天黑之前,都到不达镇上。”宁一凡抬头看了看天空暖阳,他们若是再不走,就要到正午了啊!
临走前,景泽又回头向相处了几年的伙伴们看了一眼,唯独不见南千芷,这让他心中失落不少。他还想多做停留,想看看那个狠心的丫头究竟是不是真的不愿出来送他,可是,身后的人已经在催了。
但这个真相又让他如何说?他在他父亲面前发过誓的,他不能说出她的身世,不能说!
李月音和景泽,他们真正的关系,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
所以,在李逸飞知道景泽原来就是迦兰太子的时候,心底的惶恐,是任何人都无法体谅的。
这或许,就是因为父亲爱屋及乌吧!他想爱护他所爱的女人,所以,也会去爱那女人的亲生骨肉。即便是,孩子不是他的。
“你想想,如果你知道你的亲生父亲,在你还没生下的时候就抛弃了你,害得你有家归不得,有亲认不得,你会快乐吗?”
那个时候,他真的不是很明白父亲的用意。
“为什么?为什么说谎骗她,她才会快乐?”
有些真相,他不敢说,就怕她知道后会更加伤心。就好像当年她刚出生时,父亲曾对他语重心长的说过:“阿飞,你要答应阿爹,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不要告诉月音她真正的身世。要让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咱们李家的女儿,这样,她才会快乐。”
原来景泽竟是迦兰王族的人,那么,他和李月音岂不是……
李逸飞自然知道她的苦楚,可心底却在暗自庆幸。
与此同时,也和他们一样出来给他送行的,还有李月音和李逸飞。李月音因为知道他今天要走,昨晚不知又偷偷的哭过几回,直到今早眼眶还是红的。
风千雪和南若寒双双站在门外目送着他,不由感叹这孩子终究是长大了啊!此次一别,以后相见,又不知会是何年何月。
他点了点头,轻轻一跨就跃到马上。他深栗色的头发在阳光下仿佛烫了一层金色,与那油光滑亮的汗血宝马相互辉映,再加上他那双半透明的琥珀色瞳眸,整一看去,更是耀眼。
宁一凡朝景泽牵来一匹汗血宝马,恭敬的跪在他的面前,“殿下,请您上马。”
所有的兵将都站队整齐的排在门外,一人一骑,分成两列,长长的一直蔓延到山腰。
景泽离开的这天,南千芷没有出去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