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复出现的梦(二)

    当南墨临醒来，房间里只剩她一人。她又做了那个梦，几千年了不曾停止过，画面中那个人的脸被下落的白纱遮住无法看清真实样貌。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竟会止不住的掉眼泪，她想去看清白纱后的那张脸，可在梦里的南墨临没有勇气多跨出一步。那个名字，他究竟是谁。

    记忆的沙漏好似正在被打开，她不敢再去回忆什么，焚烧般的感觉充斥心口逼迫墨临停止自己不切实际的奢望。

    “璟笙，”南墨临喊出他的名字，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暗沉。

    “夫人，君上已经离开祁晟阁了。”门外传出女孩子的声音回应，听起来应该是花房的乔婉。

    墨临青袖一抚，阁门打开，门外正是乔婉。而墨临也刚刚发现，自己身上那带有血迹的衣服被换成了一袭青白色的流仙裙。

    “是谁命你唤我夫人的？”南墨临睡过一觉后似乎清醒温觉了许多。

    “回夫人，君上带您回来之后便下达了命令，尊您为魔界的夫人，位同君上。”乔婉放下手中的吟临花，跪在阁外的阶梯上回她的问题。

    夫人？她何时许他这么交代了，只不过相识一天而已，他倒是丝毫不觉羞耻。

    不知为何，她并没有矢口否认，而是起身走出了房门。她见到阁外的荒凉之地竟一时间长满了花，正是她在花房捣乱时要伸手去摘的那一种。

    “是他让你移植过来的吗？”墨临伸出手指触动花瓣，那花朵中的一个光点一下子闪到了另一旁的花上。

    “此花唤做吟临花，是君上让悉数移植过来的，夫人您刚看到的是这花中的仙灵，若无这灵此花便是要凋谢了。”乔婉起身跟在南墨临身边向她介绍这独特的花卉。

    “仙灵？”不知是为何，南墨临总觉得喘不过气来，这花，这阁殿，包括这眼前的人，她都觉得在压着自己，让她身体灌着铅似的寸步难行。

    “这花本是仙界之物，在魔界很难存活，可君上独爱自是有他的法子，统共这花在魔界也只有百株，都在这儿了。”

    锦鲤，此花如此之美可有名字？好可惜，这么漂亮竟然无名，这仙界之内还有无名的东西。用我的名字命名？当真可以吗？吟临，吟临花。锦鲤，以后我要养好多这种花在家，日日看夜夜看。才不会看腻呢……

    “夫人，您可还好。”乔婉见墨临面露难色便出言询问。

    “我无事，你可知璟笙他…”一觉醒来不见他，也不知他何时离开可否有事，现在南墨临又见到这满地的吟临花突然很想他。

    “属下不知，据说仙界约见君上，冥王和妖始祖三日后去天宫商讨秘术，实则是想要君上交出一样东西，现在君上可能是在为三日后的约见准备吧。”乔婉本是天界云天湖中的一株珊瑚，心属璟笙已久，但他和南墨临发生的一切乔婉都看在眼里，她也知璟笙虽为一条锦鲤，但能力不可预估，千年前他坠入魔道，乔婉便跟璟笙一起入了魔界。

    “那，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本这一切与现在的南墨临是丝毫无关的，她此刻也不知为何要问如此多，好像冥冥之中这所有的事都和她有联系。

    “应该，是一口冰棺。”乔婉不忍君上爱的如此辛苦，为她碎了灵魂失了所有还落得如此田地。她不想像璟笙一样各种隐瞒不语，难道南墨临值得被保护，魔界之尊就要该受断骨之苦吗。

    “乔婉。”璟笙突然出现，剑刃一般的眼神就落在了乔婉脸上。

    乔婉低下头不敢在说话，她知道此时如是敢在多讲一句，她挚爱的这个男人便会把她丢回云天湖，永远不许她在出现在魔界了。

    墨临早有意识，朦胧之间的记忆碎片绘出了一个简单的情节，眼前的两人她都见过，关系很好，只是曾经发生的事情她一时真的记不起来。

    “不关她的事，是我要问的。”墨临看见乔婉那么害怕他，马上开口为她解围，如是为这乔婉被罚，墨临心里自是过意不去的。

    “你先下去吧。”璟笙示意乔婉。

    乔婉抬头看了看璟笙，眼神中尽是委屈，轻轻吸一下鼻涕转身便消失在祁晟阁了。

    璟笙转眼看着墨临，又抬眼看向一地的吟临花，坐在了阶梯上朝南墨临伸出手。

    墨临伸手被璟笙拉倒身边坐下：“我，到底睡了多少年？”

    “一千七百二十一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