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熟睡中的慕容瑾后,慕容夙按照着记忆在空中量了一下慕容瑾的身高,再按着这个高度伸手所及之处往架子上去寻。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几本厚厚的硬壳装订的经书摆放得整整齐齐,而只有将它们拿出,才知后面竟还藏着两个小木盒子。
慕容夙小心地取出其中一个檀木盒子,才将经书按着原位放回。
这个素面木盒表面没有什么装饰,却藏着一道暗锁,没有特定要是完全没法儿打开。慕容夙冷着脸将那个盒子放回,又将另一个梨木盒子取出,这个盒子雕工倒也精巧,更让人觉得欣然的时,它没有上锁。
慕容夙有些好奇地打开,然而里面却只是躺着一个没有什么特别的白玉玉佩。慕容夙盯着它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有些失望地合上盒子,因为没有控制力道,木盒发出“啪”的一声,惊醒了案上的人。
慕容瑾揉了揉仿佛有些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后慵懒地伸了下腰。
“瑞王叔若是有什么事物所求,直说便是,何必使人给我下了药再来。”
慕容夙捏着木盒,颇为吃惊地看着他,“……”
慕容瑾慢慢起身看向他,“瑞王叔很好奇我为什么还清醒着,对吗?因为那碗汤药,我只喝了一口。”
“哦?”
“这些时日饮食清淡,五识也清晰了不少,不过是觉得今晚的汤药与往顿味道上略有些不同,便使了性子不想去喝,没想到,等来了王叔你。”
慕容夙极其自然地将手中的梨木盒子放回书架上的某处,“看来是本王低估你了,小阿四,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再遛弯子了。”
慕容瑾好奇道:“不知道……瑞王叔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呢?”
“本王只是想确认一下……”慕容夙上前几步,“你的舅舅万俟之,是不是还活着。”
慕容瑾冷笑道,“此话为何要来问小侄呢?我连我舅舅面都没见过几回,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瑞王叔应该去问当年剿灭北齐皇室的上将军,不是吗?”
“你知道本王为什么要问你。”
“小侄还真的……”慕容瑾笑着歪了一下头,“不知道,不如瑞王叔说来听听?”
慕容夙弯了弯唇角,“那好,本王换个问法,你的那位乐律老师白先生,是不是万俟之?”
“不是。”
“不是?”
“王叔还是问一些别的吧,这些,小侄当真是不知道的,”慕容瑾强装淡定道,“瑞王叔是以为,我与北齐还有勾结?”
“话不能这么说,勾结这个词多难听。小阿四你,可以说算个北齐人吧。”
“那是自然,靖怀皇后是曾经北齐的嫡长公主,这是人尽皆知的。”
慕容瑾垂下眼帘,午后的阳光隔着窗纱温柔地投在他的半个身子上,有些苍白的面容上透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神色与气质。他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开口:“若是喜爱之物,在意之事,统统都因为那些心性歹毒的小人而藏起来,埋起来,不见天日,这般,对己对他,岂不残忍?”
白兮影看着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