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记得我了么?”萧龙洛真的有这份怀疑,或者说是担忧。
“不知殿下所指何事?”卫昔昭装糊涂。
萧龙洛凝住她眼眸,片刻后轻轻笑了起来,“你记得,却和我淘气,不肯承认。”
他的笑很温暖很干净,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卫昔昭还是不打算用儿时的事和他怀旧或者攀交情,道:“经过一些人世巨变之后,心思恍惚许久,对许多事已经失去记忆,实在不知殿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短暂的失望之后,萧龙洛又笑道:“没事,你不记得也不需勉强,我记得就好。若有时间,我慢慢说与你听。”
卫昔昭应声称是,随后就要告辞。
萧龙洛的话却还没说完:“昨日夜里,我闲来无事,夜访卫府书房,看到了一名女子,似乎——”语声刻意一顿,“与你十分相像。”
卫昔昭心头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没有接话。
“希望不是你。”萧龙洛道,“你值得更好的人,更好的前程。”
所谓更好,便是父亲自心底反感的皇室中人、皇族富贵。他不知道的是,她的父亲早已为她的前程做出了选择,而她自己也曾做出了选择——不要、躲避。
她还是不说话,萧龙洛只得直言问道:“为何不说话?难道你心中不这样认为?”
卫昔昭淡淡一笑,“只是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殿下为何要说这番话。再者,佛门境地,亦不是说红尘俗世的地方。”其实心里是有几分莫名其妙,他的话意味的是什么?又为何要出言警告?实在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因为儿时一段尘缘就要延伸出一些是非,实在是说不通。萧龙洛,他是不是另有所图?
无形中,萧龙洛被挖苦了,而且不能反驳,再继续这样的话题,**份、不合礼仪。这愁着该说什么的时候,太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卫昔昭跪在寺中的石子路旁,与寺中人等一起恭迎太后。
原本,太后对卫昔昭的名字只是听身边人说起过几次,卫昔昭也认为今日自己也只需保持静默即可。谁都没有想到,因为一桩意外地发生,使得她们就此结缘。
☆、第八十章
太后走向大雄宝殿的时候,没有任何预兆,身形忽然向一旁倒去。
宫女手疾眼快,扶住了太后。
太后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弯曲、蜷缩,再看人,已然昏厥。
萧龙洛抢步到近前,疾声询问宫女、太监:“有无御医随行?”
“御医被留在了行宫。”一名太监脸色发白,声音颤栗着,“寺中住持通医术,却在闭关修行。这……这可如何是好?”
萧龙洛也好,萧龙淇也罢,此时都有一种灾难临头的感觉。是他们苦苦哀求,才换来皇帝答允他们随太后省亲;而皇帝最重孝道,最怕的就是太后抱恙,倘若此次太后出了什么差池,皇帝怕是少不得要将这笔账算在他们头上……
随太后前来的宫女太监皆是格外焦虑地看着太后,却不敢做任何事,甚而不敢轻易移动太后,怕因自己的一点差池而酿成大错。
所有人都正束手无策的时候,一道清凉似水的声音响起——
“殿下,让臣女试试可好?”
萧龙洛惊喜地看着卫昔昭,“你有方法救助太后?”
卫昔昭不敢将话说满,道:“并无十足把握。”
萧龙淇冷声道:“太后凤体,也是能够儿戏的事情么?”
“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法子么?”萧龙洛也报以冷冷一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争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语毕,又紧张地望向太后,太后此时的面色极差,令人心惊。
萧龙淇抿了抿唇,狐疑地看着卫昔昭,又思忖片刻,道:“也唯有如此了。事不宜迟,快!”
宫女太监已将太后送到一间禅房,卫昔昭缓步走进。
萧龙淇尾随而入,站在一旁静静观望,就见卫昔昭以指关节分别用力按揉太后身上三处穴位。不知道这是在唱哪出戏,但愿她能让太后转危为安。可是,关键时刻救了太后的,怎么会是她呢?
萧龙淇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还计较别的,却偏偏忍不住,着实没有道理可讲。看着卫昔昭其实无甚条理好讲的折腾了一盏茶的时间,太后竟然悠悠醒来,她其实真不知该庆幸还是生气。
卫昔昭屈膝行礼,“太后娘娘吉人天相,稍后再请御医把脉,开个滋补的方子,便可无恙。”
萧龙淇上前去,眼里含着泪光,语声有些哽咽:“皇祖母,方才真是吓坏了孙儿,幸好您本就是菩萨转世,只是虚惊一场。”
一直站在门边的萧龙洛笑着走到太后近前,“皇祖母,方才是这卫家大小姐设法帮您醒了过来。”
“是么?”太后声音多少有些无力,这才细细看向卫昔昭。
卫昔昭垂着眼睑看着地上,只觉得室内氛围忽然变得让人不安,却是不知缘由。也许只是过了片刻,也许是静默良久之后,她才听到太后吩咐道:
“这孩子救了哀家,留下来说说话。你们两个退下。”
萧龙洛与萧龙淇称是、退出。
太后问道:“你是卫玄默的长女?”
“回太后娘娘,是。”
“是卫玄默与柳寒伊的女儿?”
“是。”这样的问法,似乎是在探寻或者强调什么一样。卫昔昭没有想到,太后也知道母亲其人。
太后又不说话了,视线锁住卫昔昭。
到底在看什么?卫昔昭在出言请求救助太后之际,已经权衡过,觉得理当如此,而此时,却实在是拿捏不准了,不知自己方才之举到底是对是错、是福是祸。
幸好,此时有寺里的人进来回禀,说是住持得知太后之事,已终止闭关修行,前来探望。
太后命人请住持入内。
住持为太后把脉之后,语声中有庆幸:“方才幸亏这位小施主为太后疏通穴位,否则……”
太后闻言,神色很是复杂,之后和蔼笑道:“没想到,这女娃娃竟是哀家的贵人。”
住持又恭声道:“太后不必忧心,今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