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字画是哪来的?”
朱拓翻开了其中一幅字画,瞧着确实不错。像这种级别的字画,一般都是被大家族收藏的,就算有银子,也很少能在市面上买到。
石景同笑着说道:“这是我爹的藏画,我偷偷拿出来孝敬师父的。”
朱拓抚摸着下巴,笑道:“哈哈,你也算有心了,不过你爹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揍你吧?”
石景同脸色一肃,大声道:“只要师父高兴,学生受什么苦都是值得的!再说,我爹的字画还有很多,他不一定能发现丢的这几幅。”
朱拓笑的乐不可支,不由的问道:“你们家很有钱吗?”
石景同说道:“家中是做纺织生意的,有一些闲钱。前些年沈万三还没被朝廷流放时,家里经常和沈万三做生意,后来沈万三出事了,家里的生意就少了许多。”
朱拓精神一震,好家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这石景同看似平平无奇,没想到和当年的首富沈万三还有关系。
石景同看着朱拓一直盯着自己,心中一紧,忙说道:“师父,您要是嫌这束脩太少,且等我几日,我再去家中偷些字画孝敬师父。”
朱拓咂咂嘴,这石景同是个好人啊。
这样的宝贝徒弟跑到家里拜师,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哎呀,自己收了一个杨荣,居然又牵出一个石景同,一个有才华,另一个有钱财,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接再厉,把历史上有名的人全都收了。
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天下无敌?
“你先跟着本王进府吧。”朱拓道。
“谢师父。”石景同脸上一喜,连忙走进肃王府,刚进了府,就看到杨荣拎着扫帚在打扫庭院,那杨荣也注意到了石景同,手上的动作不由的一滞。
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
杨荣率先问道:“石兄,你莫不是来劝我回去的吧?我告诉你,你还是绝了这门心思吧,我在师父这里过得很好,不劳你费心了。”
“谁要劝你回去了?”石景同一瞪眼,大声道:“我今天是来拜师的,从此我甘愿每日侍奉师父,常伴师父左右。”
“啊?”
杨荣惊讶的看着石景同。
这小子前几日还红口白牙的指责自己入了魔,这才过去几天啊,他就腆着脸求着要拜师了。
“你怎么也要拜师了?”杨荣问道。
石景同大声道:“我看到那本初级数论,心中就对师父万分钦佩。那里面记载的知识,我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就从字缝里看到三个字—看不懂。后来我找一些大师求教也不得其解,那些大师说,谁若是能解开这数学的奥妙,谁就掌握了宇宙运行的玄机……”
历史记载,自从程朱理学流行开后,曾经十分辉煌的算数之学便日渐式微,到了明朝就只剩下日常应用,很少有人去专门研究这门学科了。
石景同对数学很感兴趣,他看了不少有关于数学方面的思辨,但是他总觉得,他对于数学的认识还很浅薄,对于更深层次的东西根本不了解。
直到他看到了那本《初级数论》。
顿时恍然大悟,找到了解答数学深层次问题的钥匙。
他惊讶的发现,这本书已经整理出一套学科体系,只要一路学下去,他的那些疑问非但将迎刃而解,自己也将登堂入室,成为一代数学大师!
当即他就激动地难以自抑。
更让他心驰神往的是。
这初级数论中,任何一条公理都是经过推算的,是特别客观的,完完全全不存在什么鬼神的影响,可以接受任何的质疑和辩驳!
这不同于传统儒学,甚至比传统儒学高几个层次!
石景同顿时觉得,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拜肃王殿下为师,跟随着肃王殿下一同去寻找那大道根源……
就算把家里的字画全偷光了也在所不惜。
朱拓见他如此上道,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不错不错,本王本来不打算收徒了,但是见你拿了这么多字画……呃,诚心可见一斑,算了,本王就勉为其难的收你为徒吧。”
“真的?!”石景同喜极而泣,他之前可是听杨荣说过,杨荣可是在肃王府门前跪了一个多时辰,才被肃王殿下收为徒弟的。
而自己呢?
不过是跪了一小会儿。
看来在师父眼中,自己的地位远比杨荣高啊。
石景同高兴地对着朱拓拜了三拜,又煞有其事的端过茶水,递给朱拓。
朱拓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提醒道:“以后啊,你跟在我身边侍奉,要像我一样,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切不可和别人动怒,记住了没?”
石景同连忙点头,又起身拜见杨荣这位大师兄。
杨荣本来还有些不忿,心想师父为什么不为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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