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房,寒毒对她就不会造成伤害,可他还是不敢,毕竟薛桐不是薛杉,怕他不了解寒毒的厉害……
越是忍着不碰她,越是想要碰她,目光一转到床上,看到那光洁嫩白的脸庞,肌肤宛如婴儿般光滑,低垂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显示着它的主人并未睡着,他想到了那双黑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灵动。
侧过身一手支头,一手缓缓抚上她的眼帘,声音变得低哑:“咫涵,想在娘家多住几日么?”
她睁开眼,睫毛如扇子般扫过他的掌心,带起一阵轻痒,痒得他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她将他的手抓了下来,还不等她放开,反手握住,感受到了那只小手的柔软,如若无骨。
她微微一挣,没有挣开,他的手如铁钳,那力量不是她能够撼动的。
“王爷,按规矩不是只能住一晚么?”她只得放弃挣扎,任他握着,心中却是暗暗戒备,如果……她已有了对策。
“规矩是人定的,若是你想,大可多住几日。”
“那王爷呢?”
“我自然陪你一起。”
他的回答让她愣了一下,随即轻轻摇头:“不!王爷不必为我破例。”
轻轻的叹息,他道:“你总是不肯好好唤我名字。”
“我怕叫习惯了,若是在人前也不小心唤出来,不大好……”
他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骆灵觉得他这个样子,像是在安慰迷路的小狗,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甩开了那只手的抚摸,轻声道:“夜了,明儿还是早些回王府吧,王爷将管家的权力交给我,我还需要好好熟悉一番。”
“涵儿,你可是生气了,这两日我没在你身边,府中又有闲言碎语了,有些事,你不明白,我想你知道,在人前我不能对你太过亲近,也许让人以为我不喜你,对你还好些……”
他这是要摊牌了吗?骆灵忙送上一个微笑:“不生气,我不生气,王爷这样说,一定有你的难处,咱们继续冷淡,继续冷淡,免得露了馅。”
齐王眯了眯眼,暗沉的眸子划过一丝微怒:“为什么我感觉你巴不得离我远些?”
“没有没有,王爷误会了,我这不是洞察到王爷的心思,特意配合么!”
“洞察到我的心思?”齐王缓缓重复了一遍,突然间起身,覆身在她之下,与她四目相对,一手握着她的,一手撑在她的左侧,呼吸浅浅喷在她的脸上,“那么……你说此刻本王想做的是什么呢?”
骆灵不敢动,两人隔得这么近,她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呯,呯呯……
如果非是必要,她不想对齐王动手,若是那样,两人以后的相处只怕就麻烦了,最好能够和平共处,于人于己都方便。
她的眼珠轻转,换上一幅委屈的表情,说道:“王爷,你把我弄痛了!”
身下,她的身子传来一阵热力,带得他的心也生起一股暖意,已近夏天了,他的身上还是如冬日的雪一般冰凉,寒毒发作时,心脏就像是被浸在冰水中,又冷又痛,令人无法忍受,若他是一块冰,她就是一盆火,他觉得自己在她身边几乎就要融化,体内有一丝热力慢慢凝聚,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蓦然放开她,他平躺床上,大口地呼吸。
不止是他的问题,如今还有她的问题,他不能碰她!
“睡吧!”他说完身子往下,靠在枕上,转身背对着骆灵。
这男人是啥意思?骆灵一头雾水,此刻反倒没想自己并不想让他碰这件事了,直纳闷他怎么不继续,看样子,明明是情动了!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恼,她也转过了身,背向着他,中间隔得远远的,巴着床壁。
烛火被他隔空一掌,扇得熄灭,黑暗中,她只听到自己的呼吸,身边的男人是那么地安静,安静到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清晨的时候,骆灵先睁开了眼,却看到自己与齐王面对面,她整个人都投入了他的怀中,一只手还从他的衣领伸了进去,搭在他的腰侧。
他的肌肤凉凉的,她愕然了一下,慢慢回忆,似乎自己做了个梦,梦中她落脚的那家公司,有一个玩得好的同事见她怕热,送了她一个奇怪的床,床的一面热,一面凉,同事说:“冬天你就睡左边,夏天你就睡右边。”
晚上她躺了上去,左边像是安了电热毯,热力四射,她便往右边滚去,顿时一阵清凉,她干脆四肢摊开,趴在床上。
是因为做梦,梦中不知不觉地靠上了齐王吗?骆灵见身边的男人尚在安睡,轻轻地往回缩,想要将手从他身上挪开,到挪到胸膛,手被人一下按住,触到他的肌肤,这一次的触感如此分明,手掌下的肌肉结实有力,他的心跳有些急……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上那双如鹰的眼,骆灵吓了一跳,他早就醒了,是在装睡!
一丝浅笑缓缓在他唇边洋溢开来,微哑的嗓音,带着致使的诱惑:“就是故意的……也不要紧!”
以他的警惕,又如何不知道她的靠近,一夜任她搂着入眠,小丫头倒是睡得香,他却被折磨惨了,腰腹间一直蠢蠢欲动,却不敢动弹一下,生怕惊醒了她。
她身上传来的热度,是那么地让他贪恋,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他变被动为主动,放开她的手,长臂一伸,环住了她的腰……骆灵看到一张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慵懒,俊得不像话的脸向她靠近,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吻上了她的唇。
轻轻的触碰一下,像是怕弄痛了她,她全身僵硬,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由他继续。
“你……”才吐出一个字,便被他趁虚而入,撬开了牙关。他的唇如他的人,带着一抹微凉,骆灵将手撑在他的胸膛上,隔开两人的少许距离,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包围了她,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那只手在她的腰间轻轻抚摸,从她的肌肤上滑过,缓缓上移。
“不!”一声惊叫被他嘟在口中,她急速地握住那只不规矩的手,他停顿了一下,反手与她十指交握,抬起头来,眼神带着几分迷离,柔和地看着她。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又亲了一下她的唇,他毅然转身,跳下床去,骆灵紧紧提着的心落了回去,看着齐王自己穿衣,梳头,都没有叫丫环进来侍候。
她忽然恶趣味的想,这男人不会是不举吧!不然为何每次要招惹她,却又能在关键时刻放开她?
吃了早饭,夫妻二人乘坐昨日的马车离开了王府,骆灵看着外面长长的一队侍卫,心想只留一天也好,要是照他先前的提议多住几日,光是这一大群人的吃喝,也要败不少银子,她这个骆家女儿还是挺会为娘家着想的!
跟车的丫头多了一个,赫然就是秋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