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对骆灵有点意思,现在人都死了,天下的女人又不止骆灵一个,她可是对他忠心耿耿,出生入死的手下啊!
“尊……尊主……”苏诗诗捂着脸,看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感到了一股寒意,往后退了几步。
“她的命,可是比这紫曜石还重要,就算是丢了紫曜石,你也不该丢了她!就是十个你,不,百个你,也比不上她一根手指,你可明白?”
纳兰容卿在笑,这些话,他是笑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的。
苏诗诗咬了一下嘴唇,她不甘心,孤注一掷道:“不管如何,她都是别人碰过的女人,尊主这么在乎她,难道是看上了她?属下这么多年来心中眼里都只有尊主,对尊主一片赤诚,尊主为何视而不见,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对属下出手?”
纳兰容卿轻轻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凝视了苏诗诗半晌,方道:“原来你是存了这样的心思,诗诗,你太天真了!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实话告诉你好了,本尊就是要她做赤焰盟的尊主夫人,至于你……你只是我的下属,做好你应该做的,其他的,不要肖想。你自己到幽室禁闭三个月,你的话有很多疑点,诚如你说的,你对我一向还算忠心,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可以随时找我说明你隐瞒了什么,否则,待我查清一切,对你的,可就不是幽禁三个月这么简单了。”
苏诗诗下去了,虽然尊主说的是自动领罚,可是她知道自己逃不了的,方才那一声,纳兰容卿以内力将声音逼了出去,总坛的人应该全都听到了,而且这里要出入都必须有尊主的令牌,她的令牌回来复命时已被收了去,现在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苏诗诗走到幽室,守卫的人早就打开了门迎接着她的进入,在赤焰盟,做错了事,任务失败,都会进幽室反省,这是常事,所以没有人对她被罚表示兴灾乐祸,守卫反倒恭敬地请她入内,因为谁都知道,她是尊主面前的红人。
进去后,幽室的大门缓缓合上,苏诗诗盯着大门半天,慢慢笑了,她低语道:“查……人都死了,我不说,谁能知道,你查得出来么?”
这边苏诗诗离去,纳兰容卿握着紫曜石,陡然跌坐在椅子上,他喃喃念道:“死了么?丫头,你真的不在了?我不信!身为三星之一,你怎么可以死!”
“来人!”他喝道。
风声一动,门外进来一个人影,一身火红的衣裳,面色苍白如纸,仿如地狱使者。
“尊主!”
“暗枫,你去查清楚,齐王妃如今身在何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命令道,“我可不信她会死,记住,找到了立刻带回赤焰盟,别给南楚太子抢了先!”
苍白如纸的脸招起,眼中掠过一抹诧异:“她是……三星?”
纳兰容卿点了点头:“所以不容有一点闪失!”
“属下领命!”暗枫抱拳一揖,只见红影一闪,顿时没了踪迹。
他看了一下幽室的方向,面上滑过一抹担忧,本来上次就该他去带人的,却拗不过诗诗想要领这个功,若是早知道,他断然不会答应将这个任务让给她。他知道诗诗喜欢的人是尊主,就如同他喜欢诗诗一样。
暗枫猜测,如果齐王妃真的死了,定然与诗诗脱不了关系,如果她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是她是三星之一,是尊主要找寻的三星之一,若真如此,诗诗这一次,只怕是……他眸光一暗,心中有了主意,不管事情如何,他只有一力扛下来。
步子迈向幽室,他需要问诗诗几个问题。
齐王府一片愁云惨雾。老太监长河得到消息时,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马上让人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到齐王那里,人还没出门呢,他又改了主意,喃喃念道:“不行!这事暂时不能让王爷知道,否则坏了那边的事,皇上这边交不了差!”
他想了很久,让人将消息传给齐王身边的小路子,嘱咐小路子等北狄之行的事情办完了,再汇报给齐王知道,这边他召集了几个信得过的心腹手下,让他们顺着悬崖下去,沿河而下,与那名先行一步的护卫乙会合,继续查找齐王妃的踪迹,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岑咫涵的伤因为是在心口,要慢慢静养,几个月了才好。林木的药真的很不错,痕迹渐渐淡去,不过每逢下雨天,心口会隐隐作痛。
林木满怀歉意地对她说:“怪我们这里穷,没什么好东西,你伤了心脉和肺,得有好东西调养,恢复才快。”
岑咫涵说道:“不要紧,你们能救我一命,已是天大的恩惠,你和铃铛把家里好吃的都给了我,害得你们都没吃饱,我才真是过意不去。”
她现在呆的这个地方,是个幽静的小山村,村子四面环山,一条大河横穿过村子,从山间辟开一个洞,奔流而出。
村民们要出去的话,有两条路,要么翻过山去,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很少,因为山势高而险,除非有着猿猴一般的身手,不然很难从那些陡峭的山石攀爬上去;另一条路则是顺河穿山而出,不过洞中也不太平,水流湍急不说,传说还有水鬼,入洞的人多半有去无回,所以这里的人靠山吃山,基本没什么人出去。
村里只住了十来户人家,他们对岑咫涵都很好,说她能够从穿过河洞得救,定是有菩萨保佑,对于她没被水鬼给吃了,很是惊讶,在她卧床期间都来看过她,于是几个月下来,她与这里的人都熟悉了。
村子叫桃花村,这个名字让岑咫涵想起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这个村子的人,可不正像一群隐者?
她问起林木,知道村里的人全都是同姓,他们都姓林,人口不多,是因为他们搬来这个谷中的日子并不长,只有二十余年,林木来的时候,是个小孩子,不过他说小时候的事不大记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