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来往,直到授了官职各奔东西,已是十几年不见,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乔大人。
不过知府大人坐在台上,不好下去与故人打招呼,见乔大人与齐王和骆灵讲话,心道不知他们是何关系,莫非这两位还是故人的门生弟子不成?知府大人的心中格登了一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要知道他的才华可比乔大人强了太多,也没教出这般出色的弟子来。
这边知府大人还在胡乱想着,骆灵与齐王已经并肩上了台。知府大人先说了一番比赛变更的缘故,这才宣布比赛开始,乔大人自然也看到了台上的同年,两人四目相对,同时点头微笑。
“各位大人,这器乐只能一人弹奏,也只有一把。”骆灵取出琵琶,冲知府大人和几位裁判鞠了个躬。
“哈哈哈,你夫妻是一队,谁弹都行,这两组并不需要分得很清,组合参赛,一个人上也可以,全部都上也行。”知府大人答道。
齐王笑道:“那么,这两场就由内子参加。”
“不过……我看别人抚琴时,都会有舞娘之类的在旁边起舞,以娱大众,既是夫妻同赛,不如就请夫君剑舞一曲,如何?”骆灵看向齐王,面纱下的嘴角勾起,笑得开怀。
大庭广众之下提出,他能驳了她的面子吗?何况她都说了,是夫妻参赛,想要与他一起,齐王无奈地点了点头。他随身没有佩剑,知府大人让随行的官差取了一把给他。
知府大人点了点头,心想此人能文能武,果是全才。
“因是新器乐,请容小妇人先调调弦。”骆灵轻拨弦,鸣金之声响起,带着一种肃杀之气,围观者中懂乐的一时禁了声,这声音弹奏出来,竟是非常好听。
琵琶这个乐器,在中华古典乐器中占了很重要的一个位置,受到广大民众的喜爱,又如何能不好听?
“准备了!此曲曰:十面埋伏!”骆灵冲齐王点了点头。
齐王闻音知意,刹时明白了骆灵为何要他剑舞配合,听她调弦,便觉得曲中有金戈铁马,再听曲名,此曲诉的是战场杀戮,显的是男儿本色,并不是那等缠绵柔情的儿女情长之曲,舞剑配合,正好相得益彰。
他回以一笑,将剑背在背后,做了个启手势。
随着琵琶声响起,齐王的剑也跟着舞了起来,动作宛如燕子,忽尔迎风直上,忽尔灵巧翻转,曲声缓时,他像一片落叶,随风缓缓落下,曲声急时,场中竟似有无数个身影穿梭前行,看得人目不暇接。
要知道唐朝大诗人白居易《琵琶行》一诗中形容琵琶声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又道其是“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这些语句正恰到好处地写明了骆灵此时弹奏琵琶的场景。
一曲完毕,不管是裁判,还是其他参赛者和围观的群众,只顾张口看着台上的两人,一瞬间的沉默,寂静无声,今日喧嚣的江畔从来不曾如此安静过。
半晌,还是知府大人率先起身,所有裁判全都起立,随后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台上台下,响起如潮般的掌声。
骆灵手抱琵琶,起身向四周点头微笑,而后踩着碎步,徐徐向前,福身下拜道:“小妇人献丑了!请各位大人评判。”
“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过最好的曲子!”知府大人说道。
“我也是!”
“我亦然!”
不断地有人附和,齐王将剑还给它的主人,那官差的脸上透露着一丝兴奋,似乎在为自己的剑能为这样的曲子伴舞而高兴。
“这种形状的乐器其实不少,但是都比不上夫人手中此物,居然能够弹出如此美妙的乐曲,弹奏手法上,这似是综合了众多器乐之长?”乐组的裁判眼带征询看向骆灵。
“正是!”骆灵说道,“此物是在其他拨弦器乐的基础上演变而来,弹奏手法也综合了多种拨弦器乐之长。”
“此物音域广阔,表现力大大超过了我所见的其他器乐,这项发明可说是很成功。”乐组的裁判说道,“既然是器乐,总不能没有名字吧,不知夫人可为它取了名?”
骆灵轻道:“我叫它琵琶。”
乐组与工组的裁判异口同声,全票通过,骆灵与齐王目前在四个组的比赛中都领先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