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魏南酸不溜一通话把他骂的不轻,李垚心知有愧魏南,当下也不敢再提妻儿:“是我霸道不讲理,魏哥哥莫生气,我随你去寻叔父便是。”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竟是趁着夜色,直接骑马北上往潼安去寻叔父去了。
//
这厢的何老爷却是如何也不能睡安稳,虽说得罪了县令和县尉,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改日好好登门道歉,送些金银财宝也就了事。
只是何老爷为何睡不着呢,原来倚亭阁为了增加床上乐趣,房间不仅不隔音,也不知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边屋里床板晃,他这头也跟着一同晃。
可把何老爷给折腾惨了,只听隔壁屋里一会儿一个陈季哥哥一会儿一个阿芙妹妹,直叫到东方露白。
何老爷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便派人去查陈季是谁,不查不要紧,此等小人竟是早早就攀上了二少爷时宜的大腿。
何老爷如何能忍,与他相交,还不知要把儿子带到哪条阴沟里去,当下便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陈季美不滋得搂着美娇娘睡到第二天下午,被何老爷记了一笔也不知道,还大摇大摆的使唤丫头婆子送水送饭。各丫头婆子得了黄妈妈指令,恨不得把个饭都嚼碎了喂给陈季来吃,把他喜的乐不思蜀,竟有些不愿回。
陈季磨磨蹭蹭拖到太阳西斜,才恋恋不舍得下了楼,可才出房门却见几个大汉站成一圈把他给团团围住。
他吓得不轻,忙问怎么回事,大汉并不回应,架起陈季就拖到一楼黄妈妈房里。
陈季抬头看时才见竟站了一屋子粗使婆子和大汉,各个虎视眈眈。倒是黄妈妈还和声和气:“陈公子昨夜可还满意?”陈季哪有不满意的,连连点头。
“既然满意,还请陈公子把满意钱拿出来。”
他听了大吃一惊:“什么满意钱,不是何家少爷出钱资助吗?”
黄妈妈气得发笑:“何少爷只说昨夜请公子们耍乐,又没说今日也请。”
说罢,摆手示意身后账房先生,账房拿一把又黑又亮的算盘,通通一番响道:“陈公子今日饮酒两壶共三两,使唤五个丫鬟婆子应出资五两,一桌好菜要价五两,您今日缠着阿芙又来了两次,要价三十两,房费就给公子免了,一共欠倚亭阁不多不少共四十三两,黄妈妈心地善良,零头就给您抹了,您只需还上四十两就够。”
陈季听完两眼一抹黑,他哪里知道何少爷如此小气,竟是只管当夜,不管第二天的,要不然他哪敢如此猖狂,便跪下磕了几个响头:“黄妈妈饶我一次,小生再也不敢了,待到下月秋闱小生一定高中,到时候双倍还给妈妈。”
不说还好,这一说完,便被一个大汉踹在身上:“没钱你装什么大爷!”陈季满脸鼻涕又去求黄妈妈,哪里求的动,被人扒得只剩个裤衩,连上何家给的笔墨钱,统共不过二十两。
于是几个大汉硬是按着他手指签字画押,许下十天后还上剩余的二十两,要不就要上衙门告发,这才被人拖着扔到栈桥。
正是傍晚好风光,那头桥上人来人往,栈桥上小厮船夫见了陈季光溜溜的,尽在取笑。
他好生央求了半日也没个人愿意给他一件衣裳遮羞,待要坐船回家,方知连坐船也要铜钱,陈季如何还有,急得最后只能跳河游到对岸湿淋淋跑回家。
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陈季更是如过街老鼠,恨不得有个地缝也要钻下去躲,好不容易跑到来福客栈,又被正在大堂吃饭的书生们取笑一翻。
只好跑进屋里翻箱倒柜找衣服找银子,找了半天才发现不对,抬头看时才见桌上有封信,原来崔昊等了他一天不见归来,便自己搬到巷子街住去了,说是可以省下一笔银钱,又离打铁铺子近些方便干活。
陈季气的直接把信给撕掉,本来还想先拿他的笔墨钱应应急,谁料这小人居然先走一步,可恨陈季如今身无分文,连房钱都无,怕是明天就要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