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乃是清平县尉魏滁田。”
高炽拍拍他的肩膀摇头:“魏公子还望节哀顺变。”
魏南心中抽痛:“我还有两位叔伯也在清平为官,一个乃是太守何大人,一个是县令李大人。”
半晌不听二皇子言语,魏南心中已有答案,手上青筋暴起:“我父亲与两位叔伯死得冤枉!”
“你且先随我来,见见吴将军派来的侍从。”
到了大堂,一个毛头小子正急得团团转,见了高炽也顾不上礼仪:“二皇子您一定要想想办法,临走之前将军特意交待汉水决堤必有隐情。可是朝廷最是忌讳武将参政,若想查明汉水一事只能求助殿下。”
“我又何尝不知其中厉害,只是我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哪里能把手伸到汉水去。”
毛头小儿差点哭出声来,跪在地上抱着高炽双脚:“殿下您一定有办法,念在我们将军曾和您出生入死的份上您一定要想想办法。”
魏南越听越糊涂,问起地上小儿:“你们将军可是宏安关的吴哲?他怎么派一个小孩来这里?”
“魏公子有所不知,清平出事首当其冲的就是宏安关。宏安离京城不过七八日路程,吴哲手下又有20万兵马,朝廷自然寝食难安。”
“我们将军戎马一生最是忠孝,是朝廷那帮狗官识人不清。”二狗趴在地上哭哭啼啼。
“父皇早就想要把宏安兵权收到自己手里,只是吴家军训练有素,吴哲父兄又都为国捐躯,朝廷根本寻不出来一丝差错。”
“那就是说清平一事其实是冲着吴哲而来?”魏南理清了头绪,心中惊骇。
“只是不知道是父皇亲自授意还是被有心之人利用。”
“我们将军说想要他的命,朝廷自可堂堂正正的拿,可是坑杀了几万灾民实在是……”二狗抬头小心的看了一眼高炽,磕磕绊绊地补充:“实在是,是,昏君所为。”
高炽气急而笑:“这句话也就吴哲敢说,他是孤身一人不怕死,可难道想让20万吴家军给他陪葬?!”
(吴哲:我没说,我真的没说,我冤枉。)
虽然他高炽爹不疼娘不爱,可被一个莽夫羞辱还是气急败坏:“就凭他这句话,就活该千刀万剐!”
二狗吓得在地上不停磕头,哭都不敢出声。
“你一个毛头小子好的不学就跟着他胡言乱语,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就把你拉出去喂狗!”
高炽把人骂得狗血淋头,也不再理他俩,扭头走了。
到了傍晚才又派人将魏南和二狗请到书房说话。
“我这里你们也不能久留,父皇疑心颇重,自景龙四年之后就对外派武官极不信任。明天一早你们就出城,汉水渠一事我会让人悄悄暗查,不出两月就能有结果。”
二狗感激涕零:“多谢二皇子出手相救。”
打发完二狗以后魏南才说出心中疑虑:“宏安关是没人了吗?怎么派个小孩来?也不怕路上出事。”
“说来话长,两年前匈奴来犯,我曾和吴哲一起并肩作战。这二狗是当年救出来的俘虏,家里人死绝了,吴哲看他可怜就一直养在身边。这次派他来天门估计吴哲是看他路熟,且我和相识,方便行事。”
魏南还想再问,但到底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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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魏南和二狗一起结伴出城,路上二狗天真无邪,常和他说军中趣事。魏南看他年龄虽小但吃苦耐劳,骑了四五日马也没喊过累才彻底打消疑虑。
到了八月中旬,魏南急着要去寻李垚,两人便在息县整顿后就此分离。
又疾行了两日,风尘仆仆的魏南累得显些吐血才赶到郑药师家。
李垚躺在院里摇椅上哼曲,看到魏南牵着马站在门前傻笑,气得拍着大腿骂道:“狗日的鳖孙,你居然还有脸见我!”
李垚低头乱瞅,抓起桌上茶杯就往他脸上砸:“你害得老子整日瘫在床上,你她妈脸皮怎么这么厚?”
魏南侧头躲过,蹲到他身边,任凭李垚挠他的脸。
“一月多未见,桐梧你想我吗?”
“呸,老子想杀了你!”李垚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还嫌不够,劈哩叭啦几巴掌就打在脸上。
魏南把头放他腿上,抱着他的腰,粘糊着喃喃自语:“我很是想你。”
“啊,魏南你太无耻!你她妈太无耻!”李垚此刻只恨自己太斯文,骂不出太难听的话,可又被魏南这副嘴脸给恶心的不行。
“你把我脚都给打断,还有本事装深情?魏北方你简直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魏南小狗一样蹭他:“我怕你又跑走,到时候我去哪找你?”
“你他妈滚蛋!”李垚抡起拳头往他身上砸。
隔了许久未见,魏南哪里舍得滚。任凭他随意打闹,自己就一门心思抱着人亲,恩爱得不行。
(才发现后面一段动作戏被删了,哭唧唧,导致上下文都联系不上。总之这里发生的就是起点不让我写,但是读者都爱看的动作大场面。然后刚好被回家的郑药师给听到咿咿呀呀之声,于是老头就化身爬山虎,欣赏的不亦乐乎,最后发出了以下由衷的感慨)
“魏公子果然天生神力,如此功夫人间少见。”
“两厢对比还是李公子更胜一筹,毕竟会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