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牡丹点点头,又眨眨眼。身子却越来越沉,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陈季怀里。
陈季用手遮住她紧闭的眼皮,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没办法,人活在世上,不是被人害,就是去害人。
好孩子,对不起。
他用一块麻布包裹,把牡丹送到了白县令的别院。
第二天下午,又一身伤痕送给了太守。
赵白两人从前就爱共用一个女人,又不是多金贵的,这会也没多计较。
反而见了哭哭啼啼的牡丹,心里更是喜欢,也不管小姑娘身体受不受得住,把人折腾了一夜。
一觉睡醒,牡丹只觉自己还不如死了。
真不如死了。
她咬着手指,眼泪断了线往下流。
身前躺着的粗鲁野蛮的男人鼾声如雷,牡丹擦干净眼泪,想找簪子。
她从前看过画本,用簪子可以戳瞎人的眼睛。可是在头顶摸了半天,光溜溜什么都没有。
这才想起,她被人送到床上时是脱干净的。
要是纪城在就好了,纪城绝对不会让她受伤。
牡丹没忍住,哭出了声。
赵太守迷糊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别院,还强睡了个小丫头。
他用手捏住牡丹小小的脸,颇有些不愉快:“哭什么?你叔叔不是说你一门心思就想爬我的床吗?怎么得逞了又装可怜。”
牡丹到底还是小孩子,又被梅花楼里的人宠坏,啪得打掉赵太守的手:“我没有叔叔,也没有要爬你的床。”
“陈季不是你叔叔?”
牡丹顿时气急:“他不是我叔叔,我给我的糖下了药。”
赵太守也明白过来前因后果,气哼哼坐起身:“好个陈季,居然算计到我头上了,你可还有什么家人?”
他看牡丹娇气又可人想必家里也是有头有脸的,还打算派人送些彩礼过去了事,谁料就听小姑娘傻乎乎的说自己住在梅花楼。
赵英一张脸红了白,白了又红:“下等妓院梅花楼,你接过几个客了?”
“我没有接过客,你送我回家。”牡丹抽抽噎噎,听不懂他话里意思。
赵太守翻身下床,又瞧了她一眼。这么漂亮乖顺的女孩,没接过客,骗鬼呢。一个下贱胚子,还不配进他赵家大门。
想到此,便冷冷得打发她:“陈季已经把你送我了,有卖身契在,你哪里也别想去。”
说罢便披上外衣出门,又对门口候着的小厮交待:“看着点别让人死了。”
赵英径直去了白县令家,刚好见到陈季摇尾乞怜的站在一边,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他踹趴在地。
“胆大包天的玩意,居然连本官都敢算计。”
陈季跪趴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白县令见了忙上前劝解:“哎呦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他一早就和我说了,那小姑娘不是自己侄女,这又不是多大的事。”
“拿个青楼妓女来忽悠,我是这么饥不择食的?”
白圻盛顿时哈哈大笑:“什么青楼妓女,小丫头干干净净,才被咱俩睡了,怎么大人是吃醋了?”
“没骗我?”赵英有些不相信,梅花楼在清平镇也小有名气,不过就是上不得台面,伺候得都是下等人。
“骗你做什么?知道大人挑食不吃脏的,陈季怎么敢骗你。”
“呵,知道你还抢在我前面。”赵英坐在凳子上,想起这件事郁闷不已。
白圻盛和陈季相视一笑:“太守大人是看上这小姑娘了?”
赵英闻言瞪了他一眼,两人共事十几年,彼此熟悉得不行,他哪会不知道太守心中所想。
白县令抬头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小人该死,本想试试这女娃娃如何,抢在大人前面真是该打。”
“行了,别演戏了。”
白圻盛复又朝陈季丢了个眼色,陈季得令忙爬到太守跟前:“大人在上,草民不敢骗大人,牡丹虽然出自梅花楼但是未入贱籍。”
太守用脚勾起陈季下巴:“算你有心了,梅花楼你自行去说,把事办妥了,这小姑娘以后就归我了。”
“看看,就是英雄也难逃美人关。”县令替他盛了一碗虾仁粥,又双手递上筷子。
赵英接过筷子,敲敲桌子警告他:“人现在是我的,你的小心思就收起来,什么时候我腻了再说。”
白县令哪有不应得道理,一个劲的点头哈腰。
待吃罢早饭,赵英怕小姑娘心里受不住寻死觅活,便早早去别院了。
到了以后牡丹倒是没有闹腾,就是抱着被子抹眼泪,人呆呆傻傻的,没有生机。
赵英哪里哄过人,再说他又何须哄人。登时有些心烦意乱:“哭什么?当太守的妾还委屈了你不成?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来。”
牡丹用红红的眼睛看着他,可怜兮兮的:“你送我回家,要不然月娘知道肯定会报官。”
“我就是官,她想告谁。”
小姑娘急了,眼里都是恨,就是恨着人也好看,更添了几丝媚气:“纪城知道会杀了你!”
赵英扑哧笑了,坐到她跟前,一把揪掉她怀里的被子,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你没听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牡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手就要打他,半路被赵英拦着:“好大的脾气,真以为自己是大家小姐了?”
说着就抱起光溜溜的牡丹,作势要开门把她带出去。
牡丹吓得大哭,上气不接下气,就差跪下磕头求饶,赵英才放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