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站在书房,摔了好几个花瓶才冷静下来。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眼圈通红的何慈,努力压住怒火:“那个混账还摸你了?”
“他妈的,老子宰了这个混账!”他一把抽出架子上的宝剑。”
“去他奶奶的腿,老子的人也敢碰,活得不耐烦了。”吴哲越想越气,恨不得这会儿就杀到清平,一刀砍下白圻盛的脑袋。
何慈怕他沉不住气,赶紧从身后抱着他安慰:“他没占到我便宜,还被我打了一顿,估计没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吴哲转身把他抱到怀里:“早知道就不让你去了。”
“没事,早晚都要面对。”何慈声音闷闷地,突然想起牡丹的交待,着急的不得了:“对了,还有一事。安中谢开春走得时候嘱咐要照顾好牡丹,我昨个回去,见到她了。”
“陈季出狱后居然偷偷给她下药,把人送给了赵英,我看她过得并不好,身上都是伤。”
“这个陈季怎么一天都不安生。”吴哲放开他在屋子里踱步:“这样,过几天我亲自去一趟,看能不能先把她带出来。”
“最好是带出来,小姑娘受了不小的刺激,好像连肚子都被弄坏,生不了孩子了。”
吴哲闻言更是气急:“他们这些下三滥,惯会作弄人。”
//
景龙二十八年,12月。
吴哲以军营收铁器为名义,特意上报给监军陈瑞文。等了两天,陈瑞文才批了他三天假去清平镇收兵器。
到了以后他径直去寻当初被撵回清平居住的两个千户。
虽说两人脱离军籍,但毕竟在他手底下从军二十多年,忠心耿耿又聪慧伶俐。便一直住在清平镇西大街,一方面替军营收铁器,一方面暗中替他做事。
吴哲坐在屋里喝热茶,孙成恩将账单递到他跟前,贴心回话:“这是大人交待的,属下已经全部整理出来了。”
吴哲翻看了以后点点头:“不错,做的很好。”
“多谢大人夸奖,白赵二人无法无天,这点证据还是很好找的。”
“另一件事儿办得怎么样?”
孙成情上前一步说道:“查清楚了,牡丹目前在赵英家里做妾,赵英对她还挺上心,就是太守夫人善妒,经常非打即骂。”
他顿了顿,看了眼哥哥孙承恩后又接着说:“陈季一开始给她下了药,是先送给了白圻盛,第二天又送给了太守。后来的绝子汤是太守夫人灌下去的。”
“而且,”他实在说不下去,前几日收到将军密报后他们哥俩不敢耽搁,亲自潜伏进太守府查探消息,回来后两人俱是心神不宁,惶惶难安。
“而且什么?”
孙成恩叹了一口气,接过弟弟的话:“何公子丧母之时才10岁,记不清王小娘的脸情有可原,我们兄弟自小就跟着将军,对王小娘最是熟悉。”
吴哲放下茶碗,很是疑惑:“这是何意?”
孙承恩从一旁桌子里拿出副画像,展开在桌子上。
吴哲看了以后大吃一惊,站起身抖动不止:“你们从哪来的?”
“将军,这不是王小娘,这是牡丹。我们兄弟第一次见她也吓了一跳,实在是太像了。”
吴哲皱紧眉头,他常听何慈提起牡丹,还知道她出自梅花楼可却从未见过。
半晌他突然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不对,不对,景龙十四年,王清悦曾怀有身孕。”
吴哲突然瞪大了眼睛,他想起来了。
景龙十四年的10月王清悦身怀六甲,还给他写信报喜,让年底来家喝孩子满月酒。
谁料11月初,他与何卫就被朝廷喊到京城,要提前去洛阳述职。等他俩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年开春,何府管家哭着说王清悦难产一尸两命。
他与何卫见到的就只是孤零零的坟墓。
他记得当时何卫死活不相信,硬是要开棺验尸,在见到王清悦和小小女婴腐烂的尸体后才崩溃的认命。
可是现在,居然有一个和王清悦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子。
“她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孙家兄弟见吴哲一脸焦急不可耐,心知将军有多重视王小娘,也不敢耽搁:“去梅花楼问过了,牡丹是在景龙十四年的11月16日被人扔到门前的,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标记身份的东西。”
“王小娘死于11月15日,何家现在搬迁到乡下,当年的事由来已久不好查,我们兄弟正在找当初的接生婆。”
“不用找了,她就是王清悦的女儿。”吴哲眼圈布满红血丝,好狠的心,季夫人好狠的心。居然趁他与何卫不在,狸猫换太子,明知道梅花楼是下等妓院,还敢把孩子送过去受罪。
“将军,我们查过当天同时出生的女婴登记造册的就有12个,并不能完全肯定。”
“现在就送帖子给赵英,我要亲自见见她!”
两人不敢误事,只好派人去太守府递帖子。
//
吴哲换下军装,穿着一身生意人的衣服,趁着黄昏进了太守大门。
“吴将军怎么有兴趣来我这?不怕下官上报监军,说您私通朝廷文官吗?”
赵英见了他阴阳怪气,也不请他吃茶。
“我要见牡丹。”吴哲大刺刺坐在凳子上,开门见山。
“啧,将军也忒大胆了,牡丹是我家的妾,你想见就见,还有没有王法?”
吴哲示意身后的孙承恩拿出早就搜集好的他和白圻盛贪污受贿的证据,原本这件东西是打算赶在年关递给宋平的,现在为了救牡丹,只好先抵上。
赵英看后脸色大变,赔着笑起身给他倒茶:“将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不一会儿,牡丹在嬷嬷跟随下姗姗来迟。吴哲不看还好,看了以后全身好像过电,一双手紧紧握着茶碗,指头泛白。
“用这本账单,跟你换她。”
说着便把账本扔在桌子上,赵英想去碰,被他拦住:“大人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一个小丫头,值得将军费工夫?您要是喜欢,七八个我都能送。”
“我再说最后一次,用账本换牡丹!”他显然动了怒,上好的陶瓷茶杯都被捏碎。
太守吓了一跳,被他浑身杀气腾腾的样子给阵住,就算心里不舍牡丹,又怕他拿账本去朝廷告发,沉思片刻只好忍痛割爱。
“一言为定,只是还有一事,我怎么知道将军会不会得了美人又反悔,继续拿账本要挟我。”
吴哲冷笑着起身,甩甩袖子不屑的说:“我一生行的正坐的端,若是直接去朝廷告发,你满门抄斩我一样能得到牡丹。”
赵英小心收下账本,看着一旁...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