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南榆的眼睛被左倾捂得死死的,一点儿缝也没露,她蒙着眼睛被带着走,南榆眨巴眨巴眼,心想左倾多此一举,在黑暗的地方关太久了,也适应了肮脏恶臭的环境,这样的东西她才不会怕呢。她刚抬手想让左倾不用这样捂着,就听见头上的声音说:“他倒是下得去手,这个鸿录,比他哥的狠毒更盛。”
内心挣扎一番,南榆还是放下了手,算了,就算她不怕,恶心的东西还是少看的为好。
这条暗道的两旁点着很长的蜡烛,幽幽火光勉强把密室照亮,地上湿漉漉的。
暗道的尽头放着一只巨大的笼子,子忡一眼就看出里面被关着的是长右,他蹲坐在角落里,仰着脸,闭着眼睛,往日桀骜轻狂的脸上显出少有的颓然模样。
“长右!”子忡低呼着,急忙跑过去。
可是那铁牢不知用什么做,他一碰到,就浑身一股酥麻的感觉,骨头都要震碎,好像被电击打过一样。
长右懒懒的抬眼,苍白的嘴唇吐出几个字:“你怎么来了?”
子忡看着他这个样子,难受得眼睛起了雾,他哽咽道:“你不是几千年的老神兽了吗?还有神力,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若是在往日,长右听了这话怎么着也得暴跳如雷一番,可是今天,他只是勉强笑笑,然后神情严肃说:“鸿录这厮不知为何,突然之间有了邪门的神力,那日他偷袭我,一团黑气缠绕而上,给我封了禁制,把我囚于笼中。”
“连你也对付不了他了?”子忡震惊,看来鸿录是真的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
长右摇摇头。
说话间,左倾放开南榆,然后运力将手放在铁笼上。
“小心!”子忡忙叫道,刚才他可被电的不轻啊。
但是电击并没有如约而至,左倾的手刚覆上去,那铁笼上闪烁的电花就顿时消失。
“嗯?怎么会这样?”子忡又惊了,难道他刚才摸铁笼的方式不对?
左倾却清楚,他先前故意划破颜南榆的手臂,将她的血液保存下来,为的就是证明她到底是不是那个纯元之人。
他们进入这画中并非意外,而是因为颜南榆是纯元之人,可以进入山海百国图中,所以连带着他也进来了。可是控制鸿录的却只能以黑气的形式进入,范围有限,明显是虚元之人。就是不知道尤令国明明有这样的纯元之人,为何却只费劲用虚元之人来控制神兽。
左倾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有血迹,那是颜南榆的。
“先离开再说吧。”
子忡连忙进笼子扶起长右,将他的一只手搭在肩上。
“贤侄要去哪里啊?”暗道的另一头不知何时站了一只狌狌,他一袭蓝色旧布袍,半张脸埋在阴影里。
“鸿录!”子忡暗暗将拳头攥紧,“谁是你贤侄!”
鸿录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左倾他们才看清,这张削瘦的脸上,一双眼睛泛着黑气。
果然是被控制了。
鸿录一边走一边叹气说:“哎呀你们这些狌狌啊,都是些翻脸不认人的东西。完全不顾曾经别人对你有多好,犯了一点小错就纠着不放。”
子忡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鸿录,我知道你是被控制了,你做的这些事都非你本愿,只要你……”
“哈哈哈哈……”鸿录狂笑着打断了子忡的话,笑了一会说,“非我本愿?被控制了?子忡,我还以为你是聪明人。”
他的声音渐渐趋向阴鸷,“这一切不都拜你们所赐吗?我的亲哥哥和我的妻子乱搞,你义正言辞地指出真相……而他们!明里暗里的同情嘲笑!”
鸿录顿了顿,黑气在他的眼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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