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我、骗我,后来又救我,我们已经抵消了,你不欠我什么,这是我的事,我生来就背负的使命,你不需要掺和进来。”颜南榆就好像一个无心的人,那样冷漠疏离。
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左倾没法再与她争执下去,他的眼神黯淡无光,哑着声音说道:“我情愿你欠我,或者我欠你,但我不愿你我两不相欠,你说我们毫无关系。”
颜南榆缄默。
年轻人的事,他老头子已经不懂啦,刘璟生默默哀叹一下自己拭去的青春岁月,打破这怪异的气氛,他对颜南榆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两个都去吧,有他跟着你也比较安全,毕竟你现在这身体委实不济。”
若是山海百国图在,她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能恢复过来,颜南榆转身,淡淡道:“随便。”
左倾眸中亮起微光,窥视颜南榆的背影苦笑。
许是真的要变天了,到处都是阴沉沉的。寒风穿堂肆虐,数户人家都成了空房。
刘神医给了他们二人遮盖气味的药,左倾劝他也去躲躲,刘神医摇摇头,指着檐下一盏明黄的灯道:“有一个人,我担心我走了,她找不到回家的路。”
“是您的爱人吗?为什么这些日子都没见过她?”颜南榆问道。
“或许算吧,”刘神医捋着胡子回忆道,“她已经二十多年没回来了。”
二十多年,若是活着,只怕孩子都比她大了。
颜南榆问左倾,“那面镜子你看了吗?”
“未曾”
“你先拿给刘大夫看看吧,或许他会知道他等的人去哪了。”
左倾从怀里拿出镜子,递给刘璟生。
刘璟生欲要接过的手颤颤巍巍的,他的声音中带着悲伤与激动,又是害怕又是期望的问道:“真的,可以知道吗?”
“你可以试试。”
刘璟生伸出的手在那里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垂下。
“算了。”
颜南榆疑惑的问道:“先生不想知道她的消息了吗?”
“想”刘璟生的脸上蒙上一层灰败,“可是正是如此,才害怕知道,如果我不知道,那么我可以幻想许多可能,这二十年多年的等待不是一场虚妄。若是我看了,不是我想知道的结果,那我这余生,又有什么可以去盼的呢?”
“先生害怕真相,可我这许多年,都在寻求一个真相。被虚假蒙骗,做出许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那才是可怕的。”颜南榆将镜子又递给左倾,意有所指。
左倾垂眸不语。
“那且看看你选的路如何了,”刘璟生擦擦眼角的泪,“时候不早了,你们快去吧,务必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