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土法酿冬夏酒。
太史冬夏酒坊,位于荒野门左,酿酒有蜜香味;
闻人冬夏酒坊,位于荒野门前,酿酒有果香味;
乐正冬夏酒坊,位于荒野门右,酿酒有花香味。
酒价不贵,贵在酒坊歌舞伎陪酒配酒...
李崇然是荒野城门令,像他这样年轻有为的令官,高坐城楼,身旁少了陪酒配酒的漂亮女子,实在对不住他的身份。
可李崇然觉得,从一开始,就太过奢侈。
“闻人!”
“嗯。”
“一颗五品晶石一夜?”李崇然对于这样敞亮式明码标价的服务,有点心疼钱。
“嗯。”姑娘端来的木盘中,搁着纸条,上面写着价格,精致的酒壶在一旁。
太TM的小酒壶,一大口就能闷光。
“城里人都说闻人是三家酒坊中价优物美!”
“嗯。”
“你这陪酒配酒的价格不觉得贵吗?”
“没想到,堂堂的汜水亭,荒野门城令官李崇然大人也为五品晶石讨价还价...”
“可以退吗?”
“可以!”
“那退了吧。”李崇然觉得月亮爬的越高,他身体越冷,摘下腰间的酒袋,闷了一口冬夏酒。城头已经结了半尺厚的冰,他眼前闻人酒坊的闻人姑娘身穿薄薄单衣裙,冰气在她肌肤凝聚了水珠,晶莹地反射月光的美。
“李大人,不想试试?”
“试不了,囊中羞涩。”
“酒不贵!”
“人贵啊!”
闻人姑娘轻柔一笑:“贵有贵的道理!”
“细说!”李崇然又喝了酒袋中的酒。
“李大人,我漂亮吗?”
“一般吧。”
“什么?闻人酒坊我是老板娘,你见过这么漂亮的老板娘吗?”
“你们三个酒坊的老板都是姑娘,酿酒也全是姑娘,说什么只有姑娘的体香汗水才能让冬夏酒更有味道,男人酿酒没有冬夏的效果。”
“你见过她们?”
“没有。”李崇然仔细对视闻人姑娘的双眸,姿色虽然不是什么幽兰空谷典雅,但在这肃虓城中原著居民中,容颜排前面。
“我叫闻人亦,从来不陪酒。今天破例...”闻人亦端起酒壶,嘴唇都不接触壶嘴,抿嘴一吸。
酒如银线,入她嘴。
李崇然目瞪口呆...这种陪酒,他见过,花酒的最高境界,难怪价格不菲。
木盘放在城楼上,月高风黑,闻人亦投怀送抱,抱着李崇然的脸颊,嘴对嘴,将暖暖的冬夏酒喂入他的嘴中。
许久,他们才分开。
“我要去凿冬虫了。”闻人亦留下了酒瓶。
李崇然回味那杯酒的滋味。
应该是装酒五钱四分左右的酒杯,儒风文雅人士惯用的五钱四分杯,她从酒壶里吸出来的酒,恰好能装满这五钱四分杯。
太多,腮鼓,不雅;
太少,味淡,不美;
儒风文雅五钱四分,不多不少,恰好能勾起男人的情火...
闻人亦已经迈出荒野门,她心中等待,等待,等待男人低沉的声音挽留她。
他明明流鼻血了,他明明硬...闻人亦的脸红了,滚烫,她没敢回头,往前走,走着走着,脸也不红了...
他们来了!
肃虓城已经很久没有来刺客了。
在肃虓城,杀人很简单,也很难。
很难,因为刺客很难再肃虓城杀人,
很简单,因为刺客很难杀人,却很容易被杀。
秦凉交战,刺客只能是凉国的刺客。
闻人亦停住脚步,她不确定,她是否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