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被架走了,宁安宫沉寂了好一会儿,大家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打破这一分沉寂。
“戏也看完了,诸位便散了吧。”屏风后的姜雪宁先出声。
“大家都退下吧!”沈玠发话。
“是。”众人也都准备收拾收拾往外走,唯有薛殊还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
“薛贵妃这是也要请羽林卫帮忙才肯出去?”沈玠继续冰冷开口。
今日发生在宁安宫的事太过荒唐,尤其是沈玠和太后断绝关系并将她送到皇陵这件事,她实在是震惊,她只知道太后是他们薛家的靠山,太后不能倒。
她重新跪的笔直:“陛下,母后她虽有错,也是关心则乱,无非是怕您被她人所欺骗,您说到底是她的亲身骨肉,她做的任何事都不会害您的。”
沈玠已经不想听她说这些,准确的说任何人要为薛氏开脱的,他都不想听。
“来人,将薛贵妃请回她的永安宫,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出宫门半步。”
羽林卫直接上前,像架走薛氏那样架起了她。
“啊,娘娘......”边上的小宫女惊呼出声,薛殊的身下流出了殷红的血。
沈玠也看到了,他的眉头深皱,这女人又要玩什么?
还没退出去的医女上前把脉:“恭喜陛下,贺喜贵妃娘娘,娘娘已有月余身孕。”
然后她又犹豫着开口:“只是胎象不稳,恐有滑胎的迹象。”
薛殊听到医女这样说,仿佛得到了免死金牌:“帮我保住这个孩子,我要保住这个孩子。”她十分激动。
医女一直看着沈玠的脸色,她并未从他脸上看出即将为人父的欣喜,反而有一丝厌烦和厌恶,他也没开口说要不要给贵妃保胎,医女也不敢妄动。
薛殊看沈玠这种表情,她慌了,也不管腹部的疼痛,也不管腿间的异样,连忙爬过来抱住他的腿:“陛下,您没听见医女说吗?姝儿怀孕了,姝儿有陛下的孩子了。”
沈玠自然是听见了,只是这个孩子,他不能留,这对她的宁儿来说也太残忍了。
“来人,请薛贵妃回宫。医女,开药,将她腹中孩子流干净。”
什么?流干净?她是不是听错了?
“陛下,你是不是说错了,是保住孩子,保住孩子才对。”
沈玠背过身,再也没看她一眼:“还不快去办?”
“沈玠,你这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我薛殊这些年对你掏心掏肺,就换你如此待我?你饱读的那些圣贤书呢?圣人是如此教你为难一个倾慕你还怀了你孩子的女人的吗?”
薛殊的最后一个字也钻进了众人的耳朵里,羽林卫终于将她架走了。
沈玠心里很难受,他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圣人肯定没有动过感情也成亲吧,否则怎能写出那么多高风亮节又清亮脱俗的话呢?
只是他终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狠心,薛殊被架走后,他对医女小声叮嘱:“还是尽量保住孩子吧,实在不行也要调理好贵妃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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