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决定实话实说:“昨夜睡得晚,起的就晚了些,然后去看了燕临。”
“你知道的,燕临受了重伤。”她赶紧补充,然后才淡淡说道,“这才来晚了。”
这个回答还算满意,没有瞒着他。
谢危取出了身后的食盒,打开了装着糕点的盒子。
“桃片糕?御膳房又做了吗?刚好我饿了。”姜雪宁拿起一片就放进了嘴里,“好吃,和以前一样。”
她奇怪的是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这御膳房的厨子都没换?
下一秒她的疑惑就被解开了。
“不是御膳房做的,是我亲手做的。”在等她来的时间里,百无聊赖,于是就做了这个她爱吃的糕点。
姜雪宁看看手里的桃片糕,又看着一本正经说话的谢危,她有些不信:“你会做吃食?”
“嗯。”谢危倒没因此邀功,他是会做吃食,而且味道不错,都是当年他自食其力的时候学的。
他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傻愣的姜雪宁也是无奈,其实她做伴读的时候就给她做过一回,她愣是以为宫里配的点心,他的手艺明明比御膳房的厨子要好。
姜雪宁有些尴尬,这和她来时想的不一样,本以为来晚了,他怎么着也要发一通火,可他没有,仍然十分温和,如昨夜那般。
她试探着询问:“谢居安,你的离魂症好了吗?”
“不知道,但此刻没有发病。”
他又怎不知这个小女人的想法,肯定是他前后反差过大,让她不相信,还以为他犯病罢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他会控制好自己脾气的,至少在她面前他会。
“哦。”一阵绵长的沉默,让这屋子显得更加的寂静。
“你的手怎么样了?我刚来的时候听到了你在弹琴。”姜雪宁没话找话。
谢危看着自己已经被包扎好的手,装着十分落寞的样子:“好多了,这里有很多爱琴就想弹着试试,果然音都弹不准了,很难听吧?”
姜雪宁是个琴痴,白痴的痴,难不难听她倒是没听出来,但是挺哀怨,也不知道这是谢危的心境还是此刻她自己的心境。
“谢大人琴艺高绝,几个音不准不碍事的。”姜雪宁假笑着。
“咕咕咕......”肚子传来了尴尬的声音,她没用晚膳,此刻是饿了,桃片糕是好吃,可零嘴不能与饭相提并论,更何况她现在是一人进食两人吸收。
姜雪宁尴尬地说道:“今夜确实来晚了,也谈不了什么,我也还没用膳,要不就先回去了。”
看她还没坐上一盏茶的时间就想走了,突然心里又涌上了失落,他可是等了一天的,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再留下一会儿。
“我也没吃,为了等你。”
“回去宁安宫也太远了,不如去我殿中,我去小厨房做些吃的?”谢危没有用强硬的语气,有些试探和满怀期待。
姜雪宁是想说不必了的,又被他手上那明晃晃的白色纱布和这句为了等你勾的心软。
算了,用下晚膳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在哪都是吃,她也饿了。
“那便有劳谢大人了。”姜雪宁客气道。
“宁二,叫居安,谢大人这个称呼太过疏离。”谢危语气带了些许强硬,就一点点。
“哦,好,这......这不是没习惯吗?会慢慢习惯的。”姜雪宁脸色有些绯红,但面纱很好地遮掩了,谢危当是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