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在这边等老板出来,跟他汇报点工作。”齐蓝奚比了比手上的文件。
“你进去吧,老板这会应该没什么事,晚点该没空了。我去买个咖啡。”严钺回头问她,“你什么口味?”
“老样子,一杯美式拿铁,谢谢。”齐蓝奚。
“行。”严钺。
“严副总,给老板带一杯美式的。”齐蓝奚喊道。
严钺笑着点了头。
*
温阮拨出贺宴辞的手机好几声,没人接。
她欲要挂断,电话被接听。
“喂,你哪位?”
电话并不是贺宴辞本人接听的,电话那头是一个清爽干练的女声。
温阮双眸微定,心头和指尖同时一颤,呼吸屏了屏,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
那头不见温阮又反应重复问了一遍,“是找宴辞吗?”
宴辞——
能这样称呼贺宴辞的,两人关系一定不一般。
温阮张了张唇,不知道说什么,什么都说不上来。
电话那头的女人抬头看了眼紧闭的休息室,又道,礼貌得体,“哦。他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吗?我代为转达。”
洗澡?
温阮瞬间都能脑补出女人看向洗浴室的画面,那个和她缠绵过,对她温柔以待的新婚丈夫,如今又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联想到唐随意昨天下午说贺宴辞公司藏女人的话。
大清早洗澡,女人的声音确实少不了疲惫之意,成年人的世界这种状态,都懂什么原因造成。
温阮感觉周身都不舒服,有种被恶心到的感觉。
她自嘲一笑,这会她真的很佩服那些联姻后各外各的夫妻的定力了,温阮觉得自己定力不够,多少有些不舒服。
那种不舒服,温阮定了定心神,用了几秒时间去缓冲。
温阮觉得到底是自己唐突了,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温温和和的说,“那倒不必麻烦,没什么大事。”
温阮三两下挂断电话,神色不是很好,她理了理心神,整理了下情绪,平静地说道,“他还在忙,忙完就过去。”
温阮叹了叹气,她电话过去了,贺宴辞身边的女人,应该会传达。
具体去不去她家,贺宴辞自己决定,不传达也没关系,没所谓。
“那就好。”不知其中歪歪扭扭的李婶听完放心不少,只想回门两人能一起回去最好不过,吉利又有仪式感。
“把东西都放车上去吧。”温阮跟司机吱了一声,白皙的小手优雅的拿着精致的手包,端庄大方的踩着高跟鞋迈着小步往室外走。
*
贺宴辞送走几位医学权威,拧了拧高挺的鼻骨,侧头闻了闻身上一股福尔林和咖啡味混合,不是很好闻。
温阮一向娇气,最不喜欢也最闻不到这些味道。
七点不到,这个点,温阮只怕睡得正香。
一想到想到温阮,小鼻子小嘴,翘睫毛的模样,小团团一个在他们的大床上,软软的身子香香甜甜的,贺宴辞鼻息里发出了叹息的低笑声,硬冷的面部染了几丝温和。
今天是回温家的日子,贺宴辞想着先冲个澡,再回别墅接温阮一起回温家,时间正好够。
贺宴辞到办公室内设的休息室,简单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贺宴辞那扇紧闭的休息室大门从内打开,坐在沙发区看医学杂志的齐蓝奚一双眸子骤然看了过去。
两人视线在空中碰了下,齐蓝奚心头一紧,先避开。
贺宴辞清冷的面上没什么特别情绪,修长的腿举步往沙发区走去,淡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齐蓝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昨晚回来的,进实验室的事她没说,露出一贯职业微笑,“刚到。这不,赶回来跟老板报道。这份是最新测试报告,数据测试完全通过,随时可以启动远程手术的操作。”
贺宴辞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齐蓝奚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齐蓝奚将文件递给了贺宴辞,自行坐下。
贺宴辞将搭在臂弯的外套放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腿重叠,高大的身型靠在沙发背上,文件搁在腿上,漫不经心的翻阅文件,和他一个小时前接受到的电子版相差无几。
贺宴辞低头翻文件,齐蓝奚紧绷的状态舒缓不少,她目光开始大胆的打量对面沙发上的贺宴辞。
齐蓝奚大半年没在国内,在国外的制药厂盯实验数据,有大半年没见到眼前这个男人。
贺宴辞一如既往地淡漠矜贵,一件简单款式的深色衬衫,一条灰色的西裤包裹他的长腿,衬托着他一丝不苟的沉稳内敛。
大概是出身.大.院的缘故,贺宴辞身上看不出多少商人戾气,倒是像极了掌控手术刀的外科医生或者大学师长教授什么的。
贺宴辞一向注重锻炼,身上丝毫没有多余的肉,合贴的衬衫包裹的只有流畅的肌理线,举手抬足间都是混天而成的矜贵气质。
“辛苦了。很不错。”贺宴辞合上文件,抬目,“有空叫上程敛他们几个,给你接风洗尘。”
齐蓝奚闻言,回神,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贺宴辞没再说什么,弯身拿自己放在茶几上的私人物品。
贺宴辞刚洗过澡,他身上有淡淡地沉香,让人留恋,悸动。
齐蓝奚注意到贺宴辞右手腕臂上那串戴了多年沉香珠串,没在手腕上,她没想太多。
看到贺宴辞解锁手机,齐蓝奚想到什么,“对了,你手机刚刚有电话进来,我听了。”
贺宴辞原本没觉着有什么,手上这只手机是他私人手机。
他平静地面容上有了一丝动容,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沉声说,“蓝溪,下次别碰我私人手机。”
齐蓝奚有些惊讶,还是立马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私人手机。响了很久,怕有急事,就接听。”
她跟贺宴辞是大学校友,又一起工作好几年,撇开两家人的关系不讲,两人算熟悉的人。
没想到就接了一个电话,会特意被叮嘱,多少心里有些不好受。
“电话很重要吗?”齐蓝奚抿了抿唇角,牵强的扯了个笑意,具有一定试探性。
齐蓝奚一种直觉上的紧迫感冲出心脏,她想她不能再继续等贺宴辞回头看她。
贺宴辞这种男人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掌控欲和征服欲,她若不主动前进一步,可能这辈子都不能等到他主动。
她不信,他俩共事这么久,贺宴辞当真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等5D技术完美现世,她会向贺宴辞表明她的心意,不能再拖。
齐蓝奚从没想到贺宴辞的回答,会将她所有的想法通通扼杀到谷底。
“我太太。”贺宴辞答得再平常不过,没什么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