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低头看,是她家里穿的拖鞋款式,这男人出差还在家里带了一双她的拖鞋来,还真是处处周到。
温阮柔软无骨般的一双手从贺宴辞腹部慢悠悠地攀爬上而上,在他的领口处停留,指尖似有似无的拨碎钻纽扣,一双明眸此时妩媚十分,唇角扬着笑,“贺总,你确定你有工资发么?”
贺宴辞被温阮撩拨的气息絮乱,她那双眼眸就像是会勾人心魄一样,他笔直的身躯微紧,转而一双大掌兜住温阮的后腰,笑说,“是,我们家所有资产都是贺太太说了算,我就一打工人,我的薪资都得归贺太太管。”
温阮不忍笑了笑,一双手恶趣味的弄乱了贺宴辞严谨的衬衫,然后在贺宴辞胸膛游走的一双手分别搭在他的肩上,稍稍歪着头,俏皮地说,“放心吧,贺总,你高大挺立帅气,作为老板的我,不会亏待你。”
“是吗?”贺宴辞眸色很深,在她耳边的响起的嗓音低沉,“老板准备怎么个不亏待法?”
温阮盈盈浅笑,转即软唇已经送到贺宴辞的薄唇上。
唇唇相贴一秒后,温阮离开,狡黠的舔了舔唇瓣,很得意,“这样可以吗?”
“还差点。”贺宴辞贴在温阮后腰的手往身前一收,温阮娇软的身体和他撞进他坚硬的怀抱里,他低头吻住温阮的软唇。
一触即燃,不可收拾。
他气息瞬间凝重,一手抱起温阮,一手提温阮的行李箱进房间,一边亲吻,一边往内室走去,目的地是那张大床。
*
又是一年。
温阮好好健身,身体基本全部调理好。
在空气不流畅的地方,或极速运动后,她的状态都很良好。
这天,贺宴辞接待了几位医学界的权威,其中包括严钺的母亲。
研究会开完,严母和贺宴辞一起从研究所出来。
严母说,“宴辞,有件事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说,每次见面都匆忙。”
“严阿姨您请说。”贺宴辞恭敬又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严母在会客区的沙发坐下,说道,“我见你红酒都戒了,你们俩现在是在备孕中?”
“正在准备。”提到这事,贺宴辞薄唇边缘的笑怎也掩饰不住,显然没准备掩饰。
温阮半年前在严母的医院做了生理复查,各项指标都很正常,确定没问题。
温阮当时高兴的抱住他,在他怀里又哭又笑的,贺宴辞这辈子都忘不了。
贺宴辞被温阮那种苦尽甘来的气氛给感染,更多是感动,这半年一切听从她的指示,进入备孕中。
两人都进入了备孕状态,贺宴辞基本不怎么出去应酬,滴酒不沾。
就连贺隽、程敛组的局他都不去,嫌弃他们身上烟味重。
尤其是贺隽这种老烟枪。
贺宴辞将煮好的茶递给严母。
严母轻抿了一口茶,说道,“阮阮之前状态很不好啊,这两年她很不容易。”
贺宴辞握杯子的手微顿,眸色很沉。
严母放下茶杯,抬头看向贺宴辞,“宴辞,还记得一年前,你问我温阮调理生理期的药腥味很浓是加了什么成分,我没跟你讲实话。她哪里面的几味药是帮她调理子宫的药,她身体底子和常人不一样。”
“两年时间,她做得检查远比你知道的多,吃得苦更多。”
严母的每一句话都彷如针尖儿一般扎在贺宴辞心头,每个字都能让他窒息。
严母离开不久,贺宴辞在办公室静坐了会,便跟司机递了个电话,下班了。
京都的街道,繁华热闹,金碧辉煌的长安街道。
贺宴辞脑海里是严母的感叹:“那姑娘很爱你。”
“当时我问她,万一,她说不管多久时间,她都愿意把自己养好。”
“还好,一切结果都是好的。”
她很怕苦,却吃着最苦的药,做最痛苦的检查。
那些检查,很痛苦,每一次都很难受,她那么怕痛的人。
小时候擦破一块皮都会哭很久,现在也是一样,都会哼哼唧唧的叫。
那些检查,她是怎么挨过来的。
这两年他们都忙,虽然见面的机会并不少,他到底是忽略了。
贺宴辞气息长而沉,骨骼分明的手捂在立体的五官,心口钝痛的难以形容。
*
三月的天气,阳光正适。
温阮最近刚脱离剧组,在家里安安心心的备孕。
自从可以正常备孕开始,她嘴角弯弯,眸色温。
每天除了看她喜欢的书籍,然后就是备孕和怀孕中的书籍。
有时候她看累了,贺宴辞会念给她听,念着念着,她就困了,很多没怎么听进去,贺宴辞却全记住了。
贺宴辞还不让她看第二遍,说什么孕期都由他来负责照顾。
但她基本尝试她作为妈妈,还是要知道吧?
贺宴辞的车从外缓缓地驶入院子,他在车里,一眼便看见在凉亭看书的温阮,他眸色复杂。
车停稳,他快步穿过小木桥,他发现温阮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睡着了,他长步缓了下来,一步步慢慢地走向她。
贺宴辞走到温阮跟前,他动作轻缓地脱下自己身上的风衣外套,披在温阮身上。
温阮并没睡太沉,外套刚落在她身上那刻,她悠悠转醒,拢了拢外套。她人还在迷迷糊糊的状态,贺宴辞怕她摔了,一只手虚扶她的手肘。
温阮一会彻底缓过神来,看到眼清的贺宴辞,眸色温柔的问,“你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
贺宴辞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蹲下,看到她身边放了一组画笔还有一本类似画册的东西,“在做什么?”
温阮点了点旁边的画本,叹声,“练习画画,两位爷爷说我画太丑。他们还说我就字勉强能看,其他惨目忍睹,还让我别糟蹋了他们的画,我惨遭嫌弃。”
贺宴辞说:“你听他们的做什么,他们都是几十年功底,欺负你一个小女孩,胜之不武。改天我去帮你讨说法。”
温阮笑了笑,她今天确实在两位老爷子哪里吃了瘪。
听贺宴辞毫无理由的维护,心里特别舒服。
贺宴辞翻开温阮的画本,第一页竟然是他,了了几笔勾画的素描画,他一眼便认出是他自己。
画中场景,是他每天下班都要重复的场景。
车停院中,他从车上下来。
温阮的素描画是九宫格,贺宴辞从车上下来,目光看的是凉亭出,微风卷起他风衣一角,身体修长,似乎按照他的比例来的。
第二宫格是他在小木桥上。
第三宫格,是他穿过小木桥。
……
最后一格是他走到了温阮跟前,湖中软软和辞辞依偎在一起,画中场景很温馨。
贺宴辞胸腔一阵泛疼,面色微沉,平展的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
温阮见贺宴辞不太对劲,她将手里画册放在旁边,双手捧起贺宴辞完美的脸颊。
“你怎么了?情绪很不对劲。”还早下班,“是工作上遇到不顺利的事了?”
贺宴辞公司6D全息全控医疗技术明年要面世,压力大很正常。
贺宴辞深眸凝视温阮,眼角微微泛红,片刻,他沉声说,“宝贝,辛苦了。”
温阮没懂贺宴辞的意思,以为是备孕的事,“还好,你不也一样,跟我一起备孕好几个月了。”她怎么饮食,贺宴辞也怎么饮食,十点前准时回家,几个月都是这样遵守。
贺宴辞紧紧盯着眼前漂亮美好的女孩,他薄唇微抿,“阮阮,我们还需要备孕多久?”
“还有十三天。”温阮有些不好意思的浅咳了下,“严妈妈说开的叶酸吃完就可以了。”
“阮阮,我今天见过严阿姨,她说没问题了。”贺宴辞沉声说。
温阮眼眸动了动,今天的贺宴辞好奇怪,先前还说不着急,突然怎么这么着急了?
贺宴辞拿下温阮捧他脸的双手,放在自己手心好好宝贝着。
时隔一会,贺宴辞嗓音低沉的说,“宝贝,从今晚上开始,我们不做措施了,顺其自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