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经常吵吵闹闹的,感情也好得不得了。”
阿姨叹气,“聍聍一个人挺容易,她妈妈,哎,”
“阿姨,聍聍的妈妈怎么了?”程敛蹙眉,他对丁聍的私事不是很了解,只猜出了一些,上次给她搬纸箱,他不经意看到纸箱里的一个相框,和丁聍长得很像,又不是丁聍,程敛猜是她妈妈。
阿姨又叹气道,“还要从她那该死的爸说起,以前没钱的时候,对聍聍妈好得不得了呢,掏心掏肺的。后来有钱了,找了个女大学生做小三。她妈妈都出国做记者去了,那小三有一天找不到聍聍爸爸,以为是来了这里,跟个泼妇似的,骂得可难听了。明明你就是小三上位,还好意思骂别人。”
程敛心狠狠一沉。
“你是不知道哦,聍聍那时候就那么一丁点大啊,那女人来势汹汹,嚣张跋扈的呢。她跟外婆在家,聍聍外婆腿脚不利索,那女人砸了东西,差点就砸到外婆了,聍聍冲前面来给挡住了,至今聍聍头上都有一道疤。后来,她妈妈牺牲在了国外,可怜呢。”
程敛听了这些话,心里头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再联想到丁聍跟他说,‘我在公寓住了很多年,那个地方的一切我都很熟悉,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不想搬家。’
原来这个公寓是她妈妈生活的地方,所以她喜欢一个人的安宁,一个人怀念,想念她的妈妈。
不希望被打扰。
程敛心口紧得厉害,彷如一只无形的手捏他的心口不放。
丁聍受过多少苦,他从小生活优渥,他无法想象,想到她头上留了伤疤,曾经该有多疼,她那么小。
阿姨笑了笑,“帅小伙,我挺看好你的。阿姨跟你说吧,小两口就算是闹矛盾,你是男士,应该适当低低头,聍聍不是不讲道理的姑娘。”
“帅小伙咱们聍聍优秀着呢,国家保送生,你一定要对她好啊,可不能像她爸那种黑心肠。”
程敛微颔首,郑重道:“谢谢阿姨,会的,我会好好照顾聍聍,不会让聍聍再受到任何伤害。”
丁聍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了很多,最终都归于程敛还在不在屋外。
应该没在外面了吧?
他那么狡猾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傻傻的等。
这么一想,丁聍又蒙上被子继续睡觉,时不过分钟。
丁聍又露出了脑袋,盯着白石膏的天花板。
他喝了点酒,万一就犯傻了呢?
酒醉的人不都是神志不清么?
又万一在她门口睡着了?
这个天气,冰冻三尺的,他们这里又是老公寓,四面透风的。
冻一晚上,人指不定会怎么样?
种种的假设之后,丁聍还是决定起来看一看。
丁聍在猫眼看了眼,不见程敛,她松了口气,下意识的开门确认。
她门打开,便看见靠在墙边的程敛。
他高大的身体靠在哪里,他只穿了一件深色衬衫和一条西裤,大衣被他拧在手里。
“聍聍。”他扭头看丁聍。
他的眸色很沉,嗓音低哑,讲话似乎很艰难。
丁聍心跟被什么拉扯了下,泛起了一丝疼意。
她注意到他眼尾红红的。
喝酒喝的?
她记得没喝多少啊,不至于喝红了眼。
“你、你怎么还没走?”丁聍声音很小,程敛不言不语的看着她,她莫名心虚的舔了舔唇,“我我不是来看你的,我丢垃圾。”
丁聍晃了晃空荡荡的手,理由太牵强,更尴尬了。
程敛倒没注意她手上有没有垃圾,而是她手腕没缠纱布,他蹙眉,“怎么拆了?医生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程敛攥住丁聍的左手进屋,让她坐沙发上,熟练地找出丁聍放在茶几下的药箱,按照说明书,耐心的给她上药。
丁聍看蹲在她跟前的程敛,“你起来帮我上药吧。”程敛身高体阔的,她的沙发和茶几之间的距离很小,茶几又是那种,程敛就一单薄的衬衫,憋屈得要命,他,这样蹲她面前像什么样子。
程敛蹲在她身前没动,更没有起来的意思,抬头问她,“你真的睡了?”
丁聍回:“嗯,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没睡么?”虽然没睡着,但她是真正躺床上,再努力睡觉。
毛茸茸的睡衣,齐肩的头发有些凌乱。
的确是睡了。
程敛继续给她喷药,“我被你拒绝,一路难受的要命,你竟然还睡得着啊。”
丁聍弯了弯唇:“我干嘛睡不着?”
程敛睐她一眼,“没良心。”
“嘶——你轻点。”丁聍手指按在程敛手背上。
程敛缠纱布的动作缓慢下来,挑眉,“不是说好了,不疼了吗?”
丁聍无语,“就算是没受伤的地方,被你这样用力按一下,也会疼。”
程敛没应答,他低下头,在她红肿的手腕上轻轻的吹气息,气息一缕一缕的贴合她擦药的地方,很柔很缓。
是那种小心翼翼的呵护感,丁聍从来没感受过,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这种被捧在手心的感觉。
她的心,凌乱又复杂。
慢慢地,程敛冰凉凉的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蹭到她的肌肤,唇落在她的手腕上,却撩动了她的心尖。
丁聍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跳动,她强行心跳平静,然而无济于事,心跳更加快。
她手指指尖颤了又颤,想要抽离那只被程敛握住的手,程敛不但不给她这个机会,将她一双手都控在了掌中。
他凝视她,认真的说,“聍聍,先不要急着拒绝我好吗?给我一些时间,我们再相处相处,如果到时候你还是觉得我各方面都禁不起考察,不用你说,我都会放手,而且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丁聍一点都不相信他的保证,这个男人很赖。
丁聍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包扎好了,你可以走了。”
程敛却说,“做个饭吃了再走吧。我喝了点酒,肚子又些空了,正好给你买的食材还有。”
“程敛,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做饭合适吗?”凌晨十二点多。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邻居阿姨一家人都刚吃完饭,这会还在看电视。你自己拉开窗帘看看,除了咱们这儿,哪家不都热火朝天的。”
“......”
丁聍撇开头,悄然地轻轻笑。
还真拿他没办法,太赖了。
程敛见丁聍笑了,心里那丝紧绷逐渐放下几分。
他盯着丁聍一会,眸色转深,他抬手。
“你干嘛?”丁聍防备的往后仰了仰身体。
程敛一只手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兜住她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