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曲终人散（上）

？”虚云叹了一口气转身对郑嫣说。

    “要我命亦可。”郑嫣眼神坚定的看着虚云，他一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天，小狐狸同他说她要走了，去找薛定波，可能就不再回来了。

    此刻的他不知道这一瞬间的念头可能就是佛祖给他的提示；一切逆势而为之举必自食恶果，而这便是一切苦难真正的开始。

    吸食了郑嫣血液的薛定波，或者说是蛭妖似乎一时间活了过来。身上的伤口开始飞速的愈合，血肉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郑嫣自然是大喜过望，她不顾心口的疼痛，辞别虚云，便沿着密道将薛定波带回将军府。

    或是因为失血过多，或是因为好久没有如此安心的郑嫣蜷缩在薛定波的怀中睡着了。

    这一觉十分的香甜，等她再起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是晌午。她一伸手薛定波却不在身旁，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似乎还有些啜泣、呼喊声一时间纷纷涌入郑嫣的头脑中。

    她慌忙披了一件衣物开门看到的却让她一时间有些慌神，仿佛昨日一切的都是一场梦，她其实还深处西疆那处乱葬岗。

    满地的尸体衣物被撕扯的破烂不堪，心口一处处大大的窟窿仿佛一个个黑洞要将郑嫣吸进去。

    “定波！”郑嫣循着哭喊声慌忙寻过去，她不能再失去他一次，不论是什么怪物都不能伤害她的薛定波。

    可赶到时，郑嫣却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只见薛定波单手举起一个老仆重重的往石头上砸去，随即又纵身一跃，飞到老仆身边，龇牙咧嘴的望着老仆已经四溅的脑浆，忽然很是兴奋的趴到地上便舔了一口，随即又感觉不是很过瘾，左手揪起老仆的衣领，右手往前一探，便剜出了老仆的心脏，想往嘴里放。

    正在此时他看见了正盯着自己，满脸惊恐、悲伤、恶心的郑嫣。

    薛定波低头看看了还在滴血的心脏，又看了看郑嫣，忽然冲着她龇出一排沾满血渍的大白牙，那嘴角不可思议的分别咧向两侧的耳垂。

    见郑嫣动也不动的呆呆站立着，薛定波又是一跃而起，便站在了郑嫣面前，他用已经沾满鲜血的上襦擦了擦滴着血的心脏，然后递给郑嫣，随即又是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还记得我？”郑嫣眼里含着热泪望着薛定波，她伸手想要替薛定波擦去嘴角的血，可他却一跃弹开了，跳到了屋脊上，抱着心脏满脸狐疑的望着郑嫣。

    郑嫣还是一动不动，她眼中的泪水更甚了，薄薄的襦裙在晚秋的朔风中飞扬起来，她的发丝散乱在脸前，又被泪水粘住。

    薛定波看着女孩悲痛的眼神，竟不觉有些心疼，他丢下手中的心脏，朝女子跑去，他眼神空洞迷茫，仿佛不谙世事的小兽，他想替女子拨开遮着脸的发丝，可他太笨了，发丝没有抓住，反倒在指尖碰到女子肌肤的一刻不自觉羞红了脸。

    女子脸颊上的一抹鲜红与她原先皎皎如雪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薛定波不自觉看的有些痴了。却不想一不留神，被郑嫣反手擒住了去，并被一敲后脖子，晕了过去。

    “定波，是我的错。”郑嫣望着尸横遍野的将军府，又望了望怀中人说道：“随我回去吧，小和尚一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