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这南阳郡是人家的呢?自己宗族也不过是在人家手下混口饭吃,做什么都要看人家的脸色。
在众曹掾还在等待李严消息的时候,郡守府外面已经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叫那何苗出来,给我等一个说法!”
一群身着玄色、赤色衣袍的人围在郡守府门前,领头人的见冲不进这被兵卒堵住的府门,便出身嚷道。
这些人都是从棘阳赶来的汉朝宗室,乃正儿八经的光武一脉,虽说清河孝王一系的刘氏子孙已经坐了好几任天子,可从来都没有人敢瞧不起舂陵皇室。
“莫不是要等老夫去崇德殿中请一封诏命之后,他何苗才能见我等!”
老人言语中已有胁迫之意。
“宗老怎发得如此大火气?快进府来歇息一番。”
娄圭的声音从郡府内传出,门外的兵卒们让出一个仅能供一人通过的缝隙。
如今在南阳的舂陵一系虽已没有爵位在身,可自光武至今,这些自诩为皇室正统的舂陵宗室却牢牢把持这属于他们这一支的封邑,即便是有后代因罪得诛,其食邑也还是留在这一系内,被宗老把持。
宗老,顾名思义,宗族中年老之人,也是最有话语权、最具权威的人。
“歇什么?他何苗不是要褫夺我舂陵宗室之地吗?不是从京中带了兵士来胁迫我等吗?今日我舂陵一系数得上号的人都在他府门前了,要杀要剐,他看着办。”
这宗老一副不合作的态度。
“宗老,这都是误会。”
娄圭人在公房坐,锅从天上来,他刚做完分发文书给各县之事,就听到府衙外面有宗室来吵闹。于是娄圭便去找何苗,准备旁敲侧击问一问出了何事,为何外面的人一直在直呼郡守之名。
何苗也觉得奇怪,从底下士卒报来的消息得知,府门外面的人自称为舂陵宗室,但何苗自想也没惹到他们啊!还是士卒后面说了土地的事,何苗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定有蹊跷!
朝堂来的天使刚刚才将封赏的诏命送到宛城,这些舂陵宗室不过一两个时辰就能得知此诏命?还能从封地飞到宛城来找何苗问罪?
要知道从棘阳到宛城,与从宛城到洛阳也近不了多少,这些宗室就是再快,至少也要一日才能从家中赶到宛城郡治,更别说这消息递到棘阳又要多少时日。
恰好娄圭前来问何苗,外面发生了何事。
娄圭既然已经问了,何苗就不好隐瞒,遂将封邑的事情告知给了娄圭,并且明说了自己不会领这些封邑。
知道前因后果后,作为郡守之下第一佐官的郡丞,现在还是郡功曹的娄圭,自是当仁不让的要处理此事,于是他顾不得思考何苗所言的太后之事,出门来好言劝慰这些宗室。
“郡守说了,他刚至南阳,未建功、未立徳,怎能凭空领这些封邑?郡守已遣人上书朝堂,说什么也要辞了那些封邑。”
娄圭如此跟宗老解释,其他宗室成员也大听着。
“娄氏小子说的话可当真?”这宗老自是识得这位在南阳小有名气的士人,娄圭以前还造访过棘阳,受过他的招待。
“千真万确,小子怎敢诓骗宗老。”
娄圭此话一出,这宗老一口老痰就吐在娄圭脚下。也亏得这宗老知道士人的脸面有多重要,要是遇到旁人,这口老痰说不得要吐在人脸上。
“真当我老了?不堪用了?还是欺我舂陵宗室在朝中无人?我等已经知道了,那何苗享了他妹妹的遗泽,得封三千户食邑,还是抢的湖阳长公主封邑。洛阳已经有人报信给我等,说他何苗领了五千兵来南阳,就是要来取我舂陵宗室之命的!”
此话一出,娄圭也不知该怎样回答,矗立在原地。好在此时府衙内有人走出,接过了宗老的话头。
“我来南阳是牧守一方百姓,守国土,带兵南下也只是为抵御黄巾残党,怎会取人田产,诛国朝宗室之命?此话是谁人所说,宗老是否敢通其姓名,何苗手中虽只有五千兵卒,亦要领兵北上,诛此奸佞小人,以振朝纲!”
何苗此话振振有词,脸上亦有正气,让人信服。
“那你领太后遗泽又要怎么解释?”
反驳何苗的不是宗老,而是后面人群中的一个年轻宗室。
“太后自然好好地居于长秋宫中,你说这话莫不是在咒太后?”何苗一声急斥,又转头问宗老,“斗胆问宗老一句,此人是否是在咒骂太后?”
“我倒觉得不是,这小辈只是想跟郡守讨一个解释。”
宗老的话也不容置喙,看样子是非要维护刚才说话之人,也不打算给何苗面子。
“老夫虽不通军事,却也知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乃用兵之道。郡守是带过兵的人,我等又怎知郡守说的话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