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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君却笑的开怀,将手中的花举起来好让越泽看的清楚。
“王爷是想知晓这是何花吗?”不待人回答,海棠君就接着道:“也怪你不知,这花从不在都郡长。”
说起花的时候,海棠君的声音很是轻柔,似是爱极了这花,不忍对它说半分重话。
“此花名为海棠,由是这西府海棠,既香且艳,其花未开时,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开后则渐变粉红,有如晓天明霞。”
“只是可惜啊,”海棠君叹了口气,“这都郡不是个好地方,长不出这美丽的花。”
越泽抿唇,漠然道:“既如此,阁下何不把它带回。”
海棠君轻笑:“不行,还未找到该找之人,如何回去?”
“若找到又如何,若未找到又如何?”
“若找到,山高水长,便是此生再不相离,若未找到,日复一日,便是年年岁岁也寻他。”
花香自来,只令越泽头晕目眩,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在。
房内烛火陡然熄灭,越泽耳边只剩下十三一句惊呼。
“王爷!”
都郡的春夜还带着丝丝凉风,海棠君躺在屋瓦上微微闭着眼,马车踏过青石板的街道响起辘辘的声音。
春娘站起身抬眼去看,褐色马车的四周都装裹上了一等丝绸,窗牖挂着淡蓝色的丝纱,黄色盖顶垂下,系着一个小巧精美的铃铛,过路的醉酒人听见这铃声,踉踉跄跄往一旁躲去,有风悄然掠过,撩起窗纱,隐约可见里头的华裳贵服。
马车拐过街角,有一袋东西从里头被扔了出来,可怜地躺在了脏兮兮地黑夜角落。
“真是浪费,春娘,拿上来看看是何好东西。”
海棠君闭着眼随口道了句,春娘应了声,至角落捡起那小袋,先是把上头的脏东西都给弄干净了,春娘才双手递给海棠君。
不太大的布袋上用金线绣了条五爪金龙,威风凛凛,海棠君解开抽绳,一股淡淡的茶叶清香扑鼻而来,连春娘都忍不住凑近多闻了几下。
海棠君用手掂了掂,朝春娘说道:“看来是个好东西,可以留给青玉,省得日后去她那,只能喝碗苦涩的陈茶。”
春娘用力点点头,那陈茶,她可是不敢再喝一口了,若碰上个运气不好,偶尔还会飘着一两只小虫。
远在姑逢山的青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几下鼻子,又俯下身去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上的龟壳和铜钱。
“不对不对,”青玉喃喃自语,从身旁一堆的书里头抽出了一本极为厚重的,翻阅许久也未查到要找的东西,看了没一会儿,青玉又把书丢开了。
蹲着有些许累,青玉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把铜钱收回又重新挂在了腰间,她眉头紧锁,似在思考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该怎样才可以算出到底是谁呢,三百年来,青玉为此卜卦了很多次,可每次都是西里古怪的卦象,每代圣女留下的卜书她都看过,可却没有丝毫记载。
许是道行太浅,青玉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时走进来一个小小的狐童,手里端着杯热茶。
狐童双手将茶递上,低着头恭敬道:“圣女,您的茶。”
青玉伸手接过,极为熟练地将上头飘着的一条小虫子挑出,看来还是得多招揽些生意才好,穷日子太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