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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置使果然是聪明人”整整袍袖,赵有恭慢走两步,轻声道,“刘置使可知道,如今王庆手下李助、袁朗已经潜进了洛阳,现在正在打北城府库的主意呢。”
说完话,赵有恭就盯着刘光世的双眼,如他所想,听了这番话,刘光世眼中果然闪过了一抹光彩。
来的时候,赵有恭就已经算准刘光世会合作了,当年为了升官加爵,连定****都能出卖,如今让他做点出格事,又有何难?按照东方大官人的说法,刘光世就是个官迷,只要有足够的砝码,刘光世就一定会帮忙做事的。
“你就真的要将这份功劳送与刘某人了?可还有什么要求?”刘光世很聪明,他觉得上书朝廷剿灭王庆,实在是太简单了,黑衣人显然不可能这么好打发的。
“和刘置使合作就是爽快,功劳自然要送给刘志是的,不过李助和袁朗的人头,某家要带走!”
“这....”刘光世确实有些不愿的,若能活捉李助和袁朗两个匪头,功劳自不用说的,抓不到活的,取两个首级也是好的,如今黑衣人要取走人头,他刘某人的功劳岂不是要降低不少?
思索了一番,刘光世还是选择点了点头,“好,刘某答应你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此事之后,你我互不相欠。”
“自该如此!那某家就告辞了!”
赵有恭拱拱手,二人纵身一跃,消失在窗口。趁夜潜行,离开陶光街后,木婉清才轻声追问道,“你要人头有什么用?”
“没用啊,可要是不要人头,如何骗过刘光世?”
看着赵有恭远去的背影,木女侠暗自啐了一口,这些尔虞我诈的东西,想想就觉得头疼。
丑时末,洛阳北城铜驼坊突然燃起了冲天大火,火势一起,铜驼坊就乱成了一锅粥,躁乱声传到上林坊,很快就惊动了驻守府库的马桖童。看着西边的火光,马桖童也是心急火燎的,因为他的府邸也在铜驼坊的,心中一急,便大声喊了起来,“来人,跟本将去救火!”
听了马桖童的喊声,府库监事韦觉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他拽住马桖童的袖子,诚恳的劝道,“马指挥,铜驼坊大火起的蹊跷,你我还是万分小心为妙,如此草草跑去,万一有人来攻府库,咱们岂不是中别人调虎离山之计了么?”
“嘶....”马桖童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仔细一想,也觉得韦觉说的有道理,他皱着眉头暗自骂了两声,不过也决口不提去救火的事情了。
城北洛水浮桥,看着铜驼坊方向的火光,李助心中不断计较了起来,这场火可真够蹊跷的,难道是东方瑾的人放的火?可为什么要放火呢?就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听着远处一阵女子叫喊声,“快去把马指挥喊回来,家里着了火,那天杀的还不回来灭火。”
嗡的一声,李助全都想明白了,原来是调虎离山计,马桖童一回来救火,府库必然空虚,说不定现在东方瑾的人马已经开始进攻府库了,“袁朗,快带人赶去府库,再不去可就要迟了。”
李助心中念着府库金钱,考虑事情的时候多少不如以前那般完满了,袁朗平常对李助非常心服,也未怀疑,领着二百余人分批朝上林坊奔去。李助一点不知道自己已经跳进了别人挖好的大坑里,这坑深不见底,掉进去就再也爬不上来。
浮桥上没了人影,芷兰裹着白色氅子,甚是无语的看着远处的火光。刚刚那些话,自然是出自她之口,真没想到如此轻易就骗过了李助。这李助可是号称“金剑先生”,谋略不凡的,怎么就如此好骗了呢?
上林坊洛阳府库北边就是食邑坊,坊与坊之间隔着一条朝蓝街,朝蓝街宽约三丈,这种宽度在洛阳城算得上小街了。此时一批黑衣人暗伏在街道南侧,而街道北面就是一处豪华的府宅,上书两个大字“杨府”。
东方瑾倚着墙面,手指不断打着节拍,杨再兴很紧张,但手无缚鸡之力的东方大官人却是悠闲得很,“邵烈,一会儿等着李助的人攻进府库后,咱们再动手,得了金钱,把箱子立刻转移到杨府密道中。记住了,咱们只有一柱香的时间,过了时辰,全部去洛河边上,乘船去西城藏着。”
“先生,咱们把金钱藏到杨家地底下,这保险么?”
“嘿嘿,怎么不保险?到时候洛阳官府就把矛头对准王庆了,他们哪里想得到金钱就藏在府库北边的杨府大院?”
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东方瑾可是深知其中道理,当然,这样做也不保险,要是碰到聪明之人,说不准还能看破,那时候杨家可就要倒霉了。不过东方瑾也顾不上这许多,要怪就怪杨府挨着府库,听说杨家小娘子还与殿下有点缘分,也不晓得杨家出事,殿下会是个什么反应?
东方瑾还在琢磨着杨家小娘子与赵殿下的关系,府库南门已经爆发了一场惨烈的厮杀,袁朗领人突然杀到,将府库兵丁杀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就突破了第一道铁闸门。在杨再兴的暗中帮助下,又有李助指挥,袁朗带人突破第三道铁闸门后,很快就与府库守卫展开了正面交锋。洛阳府库,隋朝的时候所建,后武周朝武媚娘又进行了加固,在内外门之外又加了两道铁闸门,如此一来洛阳府库看上去算是固若金汤了,可今夜,三道铁闸门却在一刻钟的时间里被人攻破,由此可见内贼的破坏力有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