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刷爆了,大概还能挤出几万,要不我凑个五万块出来?”
闲哥眯了眯眼,目光从那花花绿绿的信用卡上一扫而过,心里头那根略微吊着的弦松开了,能够一千万替阿才儿子赎身的人,究竟是个什么背景身份?他也担心一脚踢到钢板上,但钱壮人胆还是来了,现在好,终于泄底了,原来是个拆迁暴发户,而且,还有一套自住房,父母家也有一套。
当然,这是洪辰的片面之词,闲哥这种老江湖不会尽信,但十几张信用卡却是眼见为实,最起码说明了一点,洪辰不可能有什么大来头。
“小子,今天还就吃定你了。”闲哥心中这般说着,嘴角泛起阴柔的笑意,抽吸了雪茄,悠悠道:“五万块就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年轻人,你这和吃霸王餐有什么区别?”
洪辰耸耸肩:“我就那么多了。”
“那就过来把合同签了。”
“我又欠你钱,签什么合同。”
闲哥脸色一沉:“要我请你过来?”然后两个手指打了个手势,三个跟班中两个立刻变了副凶恶的表情,向洪辰走过来。
洪辰慌了:“你们想干嘛?”
一个跟班反问:“我老大让你过来签字,没听见吗?”
洪辰脸色变了几下:“这样,我去凑钱,下午再过来。”说着,就要往外走,两个跟班一关门挡住去路。
没等他们动手,洪辰立刻后退,杜海涛一步上前,拦住那两个跟班,怒喝:“有什么冲我来,谁敢动我恩人,我就跟谁玩命!”
杜雪儿冷着脸,掏出手机道:“你们要是乱来,我就报警了。”
闲哥沉甸甸地发出指令:“拿人!”
一个跟班伸手去推杜海涛,却被早有准备的杜海涛反过来推了一把,踉跄地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另一个跟班一拳轰来,杜海涛胸口挨了下,强行抗住,抬起一脚踹对方肚子上。
随即,杜海涛冲上两步,就近抄起一条凳子,口中大叫:“恩人,我来掩护你,你先走!”
这是棚户区,又是一楼,家里所有窗都用铁条封住了,只有正门一条路。
杜雪儿反应也不快,侧身对洪辰道:“房间里窗子爬不出去,只能走正门,快!”说完,她也是冲了过去,手里变戏法般少了个手机,多了个喷雾剂,也不瞄准某个人,反正是朝着前方一阵乱喷。
一根跟班中招了,眼睛火辣辣的疼,双手一捂,贴着墙蹲下,第三个跟班也动了,随手抄起灶台上的锅子对杜雪儿砸了过去。
杜雪儿抬手一挡,这么一个空隙,那跟班便是冲上前,不顾怜香惜玉地一拳轰出,幸好只是击中杜雪儿的手臂,后者疼呼了一声,后背撞在墙上才没倒下。
“去死!”见姐姐被打,杜海涛红了眼,手里的凳子乱挥,一个跟班被拍得哇哇叫,另一个被连连逼退。
“快走啊!”杜雪儿见门口没人堵了,伸手一拉洪辰往前推去,忽然,闲哥把桌子一翻,腿上的桌子挡住了洪辰的去路,同时,闲哥退出一个三米的安全距离,对邓扒才喝道:“你看戏啊,还不帮忙!”
邓扒才还想回一句:“你他妈怎么自己不上!”却没敢说出口,看了看灶台上角上的菜刀,一咬牙,拿在了手里,双腿微颤地逼近洪辰,色厉内茬地威胁道:“你祸害我闺女,要是敢逃,我砍死你!”
杜海涛眼中闪过一道狠色,大吼一声,奋力将凳子砸在一跟班的身上,然后移两步,挡在了邓扒才面前,没有冒然夺刀,却是敞开胸膛,一副有种往这儿砍的样子,嘴里催促:“恩人走啊!”
“快走!”杜雪儿也是一声惊叫,现在一个跟班蹲地下还没恢复,一个根本刚吃了一折凳,人歪在灶头边,邓扒才被杜海涛堵住了,闲哥只是看戏的,剩下最后一个跟班,杜雪儿也是发了狠,顾不得去捡掉在地上的喷雾剂,迅速扑上去,抱住那跟班的一条腿,张嘴咬下。
“啊!”那跟班发出杀猪般惨叫,拼劲一甩腿将杜雪儿踢开,自己也是失去平衡倒在地下。
洪辰的面前通往大门口的道终于是再无障碍,五六步距离,普通人逃命状态,也就是一秒时间,再加上开门冲出去,加起来顶多两秒!
可洪辰没有夺路逃生,就站在原地,无声地点点头,姐弟两的表现至少说明不是一对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而且那股子狠劲也让他有些满意。
若是姐弟两微微弱弱,护着他,却一味替他求情,那只能说心地还行,但关键时刻不堪重用,甚至不堪信任。
洪辰对身边人的要求是狼,而不是羊,他有足够的自信驾驭狼,当然,不包括白眼狼,却没有闲心去保护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