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听得进她的解释,只一直叠声唤人来将她拖出去打死。
一直冷眼旁观的陆长风眸中闪过一丝兴味,“她既然还有辩驳言语,听个一二又有什么妨碍?好歹是你从小养到大的女儿,怎么,你还要在本郡王的面前,当场把人打死?我朝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他这一发话,葛父顿时如同浇了一盆冷水,赶紧放下手来。
陆长风这才扭头看向葛清秋,淡声道:“你有什么要辩解的,现在可以说了。”
葛清秋对他投去感激的一瞥,走到那两碗血水旁边,冷笑着扯了扯唇角,端起了葛清容那一碗,然后眼风一扫,在人群里挑了几眼,便指着一位五十左右,管家模样的男子道:“这位大伯,有劳借您一滴血用一下。”
管家还不知道这怎么牵扯到了他,满脸纳闷,但也不敢多问,下意识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见陆长风没有反对,便疑惑着扎破手指,也往碗中滴了一滴血。
众目睽睽之下,两滴血又滴溜溜的滚了一下,竟然相融了。
看到的人都低声交谈起来,老管家更是惊呼,“这,这怎么可能?”
葛清秋冷笑了一声,将那碗水高高举起,让大家都看了一遍,这才扭头看向葛回,“父亲,这位大伯的血,居然跟您和妹妹的血都相融了呢,看来这位管家大伯跟你和妹妹都是血亲,难道他是您的父亲不成?”
“胡说八道!”
葛回脸色顿时紫涨起来,怒喝道,但他却无法解释,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葛清秋眸光在面色惊惶的方氏母女面上扫过,这才从容不迫的开口:“我对岐黄之术略知一二,那滴血认亲之事,并不完全准确。我答应妹妹的请求,也不过为了接下来方便辩解罢了。归根结底其实很简单,这碗水里,有人做了手脚。”
说到这里,她冷笑着四下扫视了一圈,丫鬟心里一跳,连忙低下头去
她才又继续唇角勾笑道:“医书中有云,可入药者有矾石数种,可治齿痛,伤骨,疮生肉等,其中有一种,色白如雪,以大火烧干,投入水中,无色无味,然可净水,亦可吸附物什。若滴血,无有不相融。这水里,只怕就是加了明矾!”
大户人家的后院,向来不少勾心斗角。
陆长风素来身份高贵,却因此见过更多的腌臜事,见此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不由得冷笑一声:“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话果然不假。”
葛回顿时一个激灵,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巴掌就抽在了葛清容脸上,痛心疾首的骂道:“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陷害你的亲姐姐,实在是太让为父失望了!”
葛清容被一巴掌扇地头昏眼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方氏心中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心里一边埋怨女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边噗通一声就跪下哭诉:“夫君,清容还小,她只是一时糊涂,求您饶过她这次吧!”
她十几岁就生了葛清容,如今也不过三十五,又保养得当,一哭起来也是楚楚可怜,风韵动人。
葛父哪里能看得爱妻又哭又跪的,碍于陆长风刀一样冷漠嫌恶的目光,才没有马上伸手把人扶起来,却依旧讪讪道:“这事,到底是容儿错的太离谱了……”
葛方氏哭得愈发汹涌了,“容儿原也是好意,只希望证明清秋的清白,莫要落了大家的口实。您知道的,我虽然是继母,却从来没有苛待过秋儿。平时有了什么好料子,那也是先紧着送到白云庵去给秋儿。容儿也是真心拿清秋做姐姐,从来没有半点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