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深深地望着窗外半晌,慢慢的说道:“我是觉得不对劲,你把昨天的事情再好好同我说一说。”
青杏跟了她这么久,也知道此刻小姐关注的重点在哪里。
她略微思忖片刻,解释道:“昨日因为若兰姑娘说她在诊治的时候不想有人打扰,所以奴婢是和王爷一起送陆良娣回房的。当时王爷也问过陆良娣,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说是感谢之前您帮了她和青杏的恩情。”
“恩情?”葛清秋挑眉,一脸淡漠的说道,“你觉得,陆卿云是那种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把自己的命给豁出去为我试药的人吗?”
青杏闻言,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像。陆良娣那人的性子,她不觉得您之前是在幸灾乐祸就不错了。”
话到此处,却又想起昨日陆卿云喝药的时候那干脆利落的表情,便又忍不住说:“但是小姐,昨天她喝药的时候奴婢也在,那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奴婢瞧着,却也不像是假的。”
葛清秋摇头,眼神晦暗不明:“那个女人,说假话的时候,表情可以真诚无比,这不能用来做判断依据。”
“所以,小姐您是怀疑,陆良娣就是这次毒害您的人?”
这一次,葛清秋没有直接回答,想了一阵之后,才说道:“虽然我也不想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现在看来,她的嫌疑最大不是吗?”
闻言,青杏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小姐说的的确没错。
这出云观的尼姑,虽有如静安这种蠢笨之流,但更多的,还是静闲这样懂得如何扮猪吃老虎的人。
即便静安真的因为之前的事怀恨在心,静闲也不会任由她拿整个出云观的性命来开玩笑。
唯一有理由,也有胆子做这种事情的人,只有陆卿云一个。
“好歹毒的心思!”青杏的脸上一下浮现出怒色,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自己给您下了毒,还装模作样的给你试药。她这是拿自己的命,在洗清自己的嫌疑,这下好了,王爷还欠了她一个人情。”
她一脸吃了大亏之后不甘心表情,愤愤然问道:“小姐,此事我们要不要告诉王爷?”
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好像只要自家小姐一声令下,她就随时准备好了要去告状一样。
葛清秋却是深深思索了一阵,打断道:“不,此事现在还不能告诉长风。”
青杏不解的看她,只听她解释道:“长风和她到底也相识多年,纵使没有男女之情,但总算也有那么几分朋友之谊在。何况以长风的脑子,这事,他也未必看不出蹊跷。他不提,自然有他的打算在里头。我若现在冒冒然过去提了,万一到时候咱们找不到证据,反倒是显得我心胸狭隘了。”
“难道我们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吗。”
“当然不!”葛清秋沉声道,“她都要我命了,我怎么可能让她好过?只是现在,还没到合适的时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