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彦缙皱着眉看着这位突然走出来的人,从他的话中可以得知他不是朝廷官员也不是进士,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不知道兴安这个时候把这个普通人叫出来是为了什么,但是他眼角瞥见岳正有些跃跃欲试了,不由得有些头疼了。
他是真的对岳正有些烦了,真怕这家伙又出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兴安看着吴与弼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开口说道,“据江西监察御史推荐信中写道,你常年钻研程朱理学,从21岁时便开始讲学,弟子众多,不知可以此事?”
“回公公,确有此事。”吴与弼掷地有声的回答道。
没有过多的去解释,也没有去吹嘘自己的能力,吴与弼就是这么一个人,他不在乎那些名利,也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
他求得只是自己的本心,所以他说话才如此的有底气,这个底气不是外界任何人或事给他的,而是他自身所拥有的。
兴安看了眼孔彦缙后朝着吴与弼问道,“既然你研究程朱理学并且参透十分之深,那么对于此前衍圣公所说的那些不知道你有何看法?”
“学生以为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一如衍圣公方才所说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吴与弼回答道。
他的这番话让孔彦缙十分的满意,转头看了眼吴与弼突然觉得这个家伙有些可爱,或许以后自己可以好好的推荐他一番。
“哦?这么说你是赞同衍圣公方才之所说咯?”朱祁钰一脸好奇的看着他问道。
反观兴安则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丝毫看不出来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而见兴安这副样子,孔彦缙只以为他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愤怒,毕竟他自己叫出来的人,最后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能不气嘛。
不过孔彦缙忘了一点,若是兴安对他不了解,他会在这个场合邀请一个不相关的人出来,即使他是江西人。
但这也不足以成为理由,现场光江西的进士就是十几位之多,也不见兴安提过他们。
“回陛下,并非如此,不如说学生以为衍圣公恐怕并未能完全理解这两句话。”吴与弼回答道。
这话一出口,周围一片哗然,孔彦缙也一脸惊讶的看着吴与弼,他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有何勇气说出这句话的。
“哦,那不知先生有何高见啊?”孔彦缙转头看着吴与弼语气不善的问道。
现在的孔彦缙,之前对吴与弼的那点好感从他说话的那一刻开始就一丁点也不剩了,如今孔彦缙现在只想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吴与弼笑着向孔彦缙回道,“衍圣公太过抬举学生了,高见不敢当,只是有些粗浅见解罢了,若是冒犯了衍圣公还请见谅!”
因为有之前的两件事情,所以现在四周的人都对衍圣公的才学有些怀疑,尤其是在“理解”这一方面。
之前对联一事上他可谓是输的彻彻底底,现在吴与弼又要出来和他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