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和他在这争论的朱祁钰转头看向了朱祁镇。
“听说皇兄北狩回来后与曲阜孔家走的有些近,不如皇兄为朕解惑吧,这曲阜孔家当为何?”朱祁钰问道。
朱祁镇起身向着朱祁钰长长一揖,“回陛下,孤以为当死人之气也!”
“死人之气吗?”
朱祁钰自语着重复了一遍,他对朱祁镇的态度很满意,不枉费自己这么久以来浪费时间去吓他了,现在看来确实成功了。
“那皇兄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理呢?”朱祁钰问道。
“当依法论处!”朱祁镇回答道。
“那宗室宗亲呢?”
“一样依法论处!”
“那皇兄你呢?”
“……”
朱祁镇沉默了,这次他无法再将那几个字说出口,无论是孔彦缙还是宁王、襄王等等皇室宗亲他都可以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但是,他不想死,他还不想现在死,尤其是在他已经决定放弃之后,他更加的不想死了。
在那本朱祁钰看过的册子里,孔彦缙接触过宁王与襄王,并且商谈过密谋造反之事,其中涉及的人都十分详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是打着“上皇复辟”的旗号,并且朱祁镇也是有和他们接触过,所以这点他洗脱不掉。
所以他现在必须要想办法摆脱掉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最好让自己从这件事情上彻底抽出,哪怕这群人都会死,他也毫不在意。
看着沉默的朱祁镇,朱祁钰开口问道,“皇兄,朕待你如何?”
朱祁钰这话一出口,朱祁镇便知道了朱祁钰要和自己摊牌了,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两人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藏着掖着了。
自从朱祁镇回来以后,两人一直是表面上的兄弟,两人都有些厌烦了,所以现在摊牌了,朱祁镇也没由来的感觉到一阵轻松。
他知道今夜过去一切就结束了,是生是死全在今夜了。
此刻,在朱祁钰和朱祁镇面前,周围的所有人都已经不在了从他们的眼前消失了,这世间仿佛只有他们兄弟两个,在互相问话交流。
而孔彦缙的生死现在也没有人去在乎了,所有人都恨不得此刻变为一个彻底的聋子,听不见上方兄弟两个之间的对话。
柯潜、刘升、王亻与三人坐在高台之上,距离这两人最近,现在他们三个恨不得当场昏过去,之前能坐在御前的骄傲已经不在了。
他们只想快些逃离这里,天知道自己会不会听到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秘辛,到那时候自己哪天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了。
朱祁镇望着朱祁钰缓缓开口答道,“自是甚好,陛下将孤安置于南宫,所有规格全部如宫中一般,甚至有更甚之处,凡是使节上贡之物,陛下必分孤一份,孤所到之处全部从天子仪驾,承蒙陛下圣恩,孤不胜感激!”
“那皇兄何故造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