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问道。
“不足千人。”护卫道:“只希望前军挡得住。”
“大王!”
有人跑来,脸上带血,惊慌道:“一支敌军直扑此处而来,大王速走!”
臧霸杀来了!
“慌什么!”
孙权抬头,眼中血色更浓,发抖的手拔出佩剑:“孤等这一刻很久了!”
“孤宁愿战死,也不愿再受此屈辱。”
“传令附近将士,随孤前行、破敌!”
“大王——”左右劝阻。
护卫,是精挑细选的忠诚卫士,想劝阻他。
孙权嘶吼:“传令!”
“喏!”
众人抱拳,退出去告诉几个都统和曲侯。
“随他而战,凭什么?”
“要用时便用,不用时便任由他人杀么?”
“他是吴会人,吴会的根都让人砍断了,还想让我一个徐州人替他卖命?”
“自己的亲兄弟和乡军都能杀的人,我们替他尽忠何用?”
“笑话!敌军是奔着他来的,我们走便是,犯得着为他拼命么?”
一群低层将领直接回绝,各自带部撤去。
只留下几个侍卫,在混乱中茫然、失落。
撕!
孙权挥剑,砍破了临时搭起的帐篷,吼道:“来!都随孤来!随孤与敌死战一场……”
高调的语气落了下去,颤抖的剑四指着逃散的人马:“他……他们在干嘛?”
“大王,走吧。”几个侍卫走了回来。
孙权嘴角一抖,再次吼道:“本王问你们,他们在干嘛!”
“臧霸杀过来了!”
这时,有人大喊。
臧霸纵刀砍杀而入,扫清了拦路之人,直奔孙权所在:“只杀孙权!”
“吴王在里面!”
逃窜的吴军非但没有阻拦,反而大声提醒臧霸。
孙权身体一震,像是被剥了力气。
剑自手中垂落,人也往下瘫去。
一幕幕,比刀割还疼——懊悔不及的过去,造就了自己的悲剧。
“大王!”
“快,保护大王,速撤!”
侍卫们在乱军中夺得战马,将孙权扶了上去,用绳子束在马背上,带着他逃亡。
有吴军指路,臧霸畅通无阻,一路狂奔而来,大笑不止:“孙权休走!”
没白来啊!
自己没白坚持啊!
只要砍下孙权这颗脑袋,所有的一切都值了!
要是让这王八蛋从手里逃了出去,那自己得懊悔一辈子!
噗噗!
一个个护卫倒在臧霸刀下。
人越来越少,孙权离死越来越近。
“往左翼走!”
为数不多的侍卫,带着孙权改变逃跑方向。
左翼西北方向,是孙暠所在,他在和孙河的交战中占据了上风。
他们想寻求这位宗室、孙权堂兄弟的庇护。
然而,孙暠知道消息后,迅速躲开,为此还和臧霸擦了个肩。
臧霸也不管那么多,抡刀就砍。
孙暠招架不住,只能暂退。
孙权再无去处,孙暠西边,那就是高邮湖和白马湖相交之处,平安县城城池附近。
直被追到湖边,孙权已落绝境,身边侍卫,只剩十一人而已。
众人呈扇形,将孙权挤在包围圈中,持刀与将至的臧霸对峙。
湖水起风,吹得孙权遍身冰冷。